“天子门生啊,那两位对那个位置的心思朝上谁人不知,每年春闱三个主事之人,有欧阳学士和梅学士坐镇主考官的位置,剩下的那个位置...”
裴墉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啊,主持春闱,那可是太子的待遇。
过去凡是太子出面主持的科举,一般考生都会把自己认作是太子的学生,
这两位的竞争已经是摆到了明面上了,可看官家的态度全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两位未免太急不可耐了些。”
“不急不行啊,几位相公虽有心催陛下立储,可说到底他们心中也没有坚定的对象,京城看似兖王和邕王势头最甚,可说到底这两位都没有非他不可的理由。”
裴衍却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祖父也觉得将来的官家会在此二人中做选择?”
裴墉看了眼孙子,裴衍说这话显然是这两位都不看好。
“兖王虽然有些贤名,可那也只是在百官之中,而非百姓之中,况且他与当今陛下有着一样的毛病,子嗣不兴。这帮大相公未必需要一个多雄才大略的君主,但却不能要一个需要每日担心子嗣的官家,那邕王倒是子女众多,还站着长兄的名分,眼下官家无嫡,这个长字能做的文章就多了。可偏生这个邕王殿下也是个跋扈不堪的。立这样的人,相公们也是不乐意的。”
裴衍心知这两位最终都没能登上那个位置,让禹州那位冷门宗室赵宗全捡了漏。
不过世事难料,这一世会怎样裴衍不敢说,反正兖王的叛乱如果没人提前阻止,多半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自己不可能坐以待毙,毕竟兖王叛乱之时可是把朝上许多官员的家人圈禁在了宫里。
成国公府重兵在握,兖王不可能不留后手,也就是说裴衍和他的母亲到那时也会成为兖王的目标。
剧透到这份上了,裴衍再不做点什么那真的是脑子瓦特了。
“你倒是通透,只不过诸位王爷里能与这二位争锋的少之又少,衍儿莫不是有看好哪位王爷?”裴墉试探的问道。
裴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连宗室都认不全,拿来的时间去看好谁,只是说道:“时间还早,戏刚开场,看下去就是了。”
裴墉见他故弄玄虚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小猢狲,还跟你爷爷打起哑谜来。”
不过裴墉也没有继续追问,自打儿子去世之后,裴墉对裴衍的关注日益增多,对裴衍的了解也逐渐增多。知道裴衍是个心有成算的,心中又是欣慰,却也有几分担忧。
欣慰的是裴衍慢慢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担忧的是少年心性,做出冲动的决定。
时局微妙,裴家在这场博弈中能得到什么,最终还是要看棋手是谁,裴墉只当自己是看棋的人,但焉知自己这个孙子不想成为下棋的人。
“既然回来了,便应当好好读书,你既然想走科举的道路,此次春闱你是赶不上了,三年之后倒是合适。”
裴衍点了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躬身说道:“孙儿这次在江南遇刺,虽未出什么大事,但我裴家世代将门,孙儿不会武功,若是处处需要别人来保护,岂非损了成国公府的颜面,是以孙儿想着,读书之余,也当修习一些武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