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接二连三,密密麻麻的砸了下来。
下雨了。
雨水似乎渗进了伤口里面,一下一下的刺着疼。
有血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从睫毛坠下的时候,模糊了视线。
云深抹了一把。
满手的红。
却很快被雨冲刷干净。
他的手又无力的垂下去。
不过是一个抹脸的动作,他的手居然抖的厉害。
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的干干净净。
他试着动了下,一股子血气从喉间涌上来。
他不再动了。
瓢泼的大雨浇湿了一切。
黑色的天幕吞没了一切。
他泡在雨水里。
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泪水忽然就一下子涌出眼眶。
同雨水混在一起。
没有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
永远都不会。
......
翌日。
云深整整一天没有来学校。
孙丽萍给他打了电话,连着十来通,皆是无人接听。
给他二叔打电话,电话那端的男人说他人在外地出差,回不来,他只告诉了她云深现在的住址。
在放学后去云深家里之前,孙丽萍还是给云深的家长打了电话。
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联一天这不是什么小事,她作为云深的班主任,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她是要负责的。
挂断电话后,她收拾了东西,往外走。
在停车场提了车,照着那个地址准备找过去,刚刚发动了车子,她接到了一通来自于英才小学的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儿子杨锦的班主任,电话的大致内容是杨锦在体育课上不小心受伤,这会儿人正在医院里躺着,脚踝可能是骨折了。
挂断电话后,孙丽萍脑袋抵在方向盘上想了一会儿,须臾,叹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抱歉。
作为一名母亲,她到底还是自私了。
......
门和窗都关着,窗帘将窗外的天光遮的密不透分,没开灯,整个房间都浸在一片墨一样的黑暗里。
卧室里的床上躺着个人。
一动不动。
整个卧室一片死寂。
忽然一道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死寂。
而床上的人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