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嬷嬷看着,信嫔娘娘也太不像话了,都到了这会子还都随心所欲似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可劝导处实在太多!
真是没两天就给姜恒烦个底儿掉:要不我不做人了,做个花瓶吧,你们想摆在哪儿就把我抬走算了。
于嬷嬷就道:“心情极要紧。奴婢见过许多妃嫔因为自身的心思郁结不开伤了自己和孩子。”
姜恒道谢:“多谢嬷嬷替我拦着那些人,接下来我会自己好好调整心情的。”内务府拨来的接生嬷嬷,姜恒自己是不能拦的,甚至不能反驳。
不然传出去,就会变成:信嫔头次有孕,却不知保养,连内务府送的资深接生嬷嬷都不肯见也不肯听劝。
话传开了至少也是个骄纵之名,万一出了事儿,甚至会变成她自己活该,让她不听老人言。
之后姜恒又对于嬷嬷道:“下回我也记着,不直接跟皇上说这些话了。今早皇上让嬷嬷和太医去面圣,没有责怪吧?”于嬷嬷这么好,甚至替她承担了很多舆论压力,要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话语,再让皇上误以为于嬷嬷没干好工作就不好了。
于嬷嬷带笑摇头:“娘娘放心,皇上未责怪奴婢。”又从兀子上起身,拄着拐走到姜恒榻前,低声道:“其实娘娘偶然跟皇上说这么一句也好。”
“皇上是天子,也是男人,总是不能亲身体会有孕的难处的。若娘娘不诉苦,万岁爷哪怕隐约知道您有孕辛苦,但却不知娘娘心里曾这样难受害怕。这不,娘娘一说透生死之事,万岁爷大约也是惊着了,甚至把刘太医和奴婢叫了去说,万一有事,先保娘娘!”
于嬷嬷一直觉得,信嫔娘娘哪儿都好,就是太甜了些个,据她这大半年旁观看着,信嫔跟皇上一直都是你好我好的,从没红过脸,甚至没有任何言语龃龉。
她倒不是要信嫔娘娘对着皇上撒娇撒痴故意折腾人,瞧着当今也不是吃这套的皇帝。
但娘娘自己吃得苦受的罪,还是要哭出来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嘛。
比如当年太后,夜里哭了几回后,发现不对劲,我这偷偷哭瞎了也白搭啊,只能自己默默气死。
于是就改成对着先帝爷哭。先帝爷来探望她就红了眼睛:臣妾去请安,好几个姐妹都说臣妾看起来脸色不好,说臣妾这胎相养的不好,臣妾好担心呜呜呜。
先帝爷不懂看人脸色和胎相,但会叫太医。立刻叫了太医来,问明无碍后就直接道,一切以太医为准,别听她们那些人咋咋呼呼的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