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人害了贵妃娘娘。
然而甭管年夫人怎么打听,当夜之事,也只有帝后二人,并太医及苏培盛等人知道。他们也亲眼见了皇上的雷霆之怒,谁敢乱说话,谁敢说皇上差点被人打包送给宫女。
年夫人打听不到这个真相,倒是打听出了这一年来的旁的宫闱消息。
这不就知道了,新人入宫后,现任治河总督兼任镶白旗都统瓜尔佳观保的女儿,在宫里很是得宠,之前的贵妃恩宠也都黯然失色起来。
又打听到,在这一批入宫不足年的新人里,皇上独封了这一个主位。
最后还听说,贵妃被废除位份的当日,信嫔曾经搅和过贵妃(过去版)的生辰宴。
零零散散消息汇聚到年家,那就是瓜尔佳氏夺了贵妃的恩宠还害的贵妃降位!
这真是此仇不共戴天了。
所以今日年夫人从宫里出来,心中愤懑不已,偏巧又隔着水晶帘看到了觉尔察氏的马车,就故意下令让马夫去别了一下——用自己的四头马车,去压了压人家的二头马车,见觉尔察氏的马车稳了下来没翻车,还有点遗憾。
所以今日觉尔察氏变成大果仁子,属实是帮女儿背锅了。
而姜恒,又是在为皇上背锅,毕竟皇上英明,对外是不可能直说自己三杯倒,差点被人捡走失身这件事的。
听夫人提起信嫔,年羹尧对女人家的事儿不太懂,但对官场上的人物很熟悉,就开始点评观保。
年羹尧也看不大起观保(年大总督看得上的人实在凤毛麟角):“他这个人,哪怕做着都统,也只是管些在旗人口的家常事儿,在军伍上本事平平。现如今也只能去河道上赚些辛苦功劳,算不上什么。”
他搁下手里的弓箭,下人拿来厚袍子给他披上。
“皇上跟娘娘数年的情分,便是有新宠一时也动摇不了的。且还有我的面子在里头,等我再写折子求见皇上,见到皇上后,代妹妹向皇上请罪就是了。”
若是雍正帝能听到这句话,必要问问他:你的什么面子?九十二条大罪一命抵了,倒欠朕九十一条命的欠命人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