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嬷嬷看来,用这沉重伏手的筷子,想要夹住鸽子蛋,又不夹破鸽子蛋的细嫩蛋白,可不是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能做好的事儿。
姜恒接了过来:好的,是时候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干饭人了。
且说,姜恒不只是干饭人,她还是职场干饭人。
只要在职场的人,谁没有应酬过,一桌子的领导同事,扯着笑脸到脸僵了,也得在这饭桌上撑几个小时。
吃饭还得有眼色,千万不能‘领导夹菜你转桌,主陪带酒你不喝’,也不能领导饭桌演讲慷慨陈词,你还在埋头苦吃。
所以吃顿饭都是耳听六路见缝插针的。
那时候她练就夹菜的准头,不比叶嬷嬷差:毕竟在应酬场合,掉了菜也是尴尬,几年下来,姜恒早就练的稳准狠,提前看准转盘,能在菜转动的过程中,稳稳夹住它们,还显得姿态云淡风轻,不能饿虎扑食。
也就是姿势不如叶嬷嬷优美,她主要是走隐蔽流派,力求在没有人注目的情况下把肚子填饱,不要应酬到半夜,还得饿着肚子顶着风回家——回家后可是没有精力再弄一顿的。
姜恒接过筷子的时候,马佳氏眼睛都发亮了。
同住一宫好几日,马佳氏可是从共用的宫女处打听到,信贵人连最基本的梳小两把头都不会,可见从小是怎么叫奶娘丫头们捧大的,这会子叫她布菜,估计要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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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的地方,还请嬷嬷们指点。”姜恒放下筷子,转向了叶嬷嬷。
面前的粉彩小圆碟中,安安稳稳放着一块糖醋肉,一枚鸽子蛋、一片醋溜山药,还有一只大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