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珊似懂非懂的点头。
可瞧着人来人往,远远望着大堂里新人对拜,忽然间又觉得那些高贵的正室夫人除了中馈大权捏在手中,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知意笑眯眯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事,只要你们心里不期盼什么恩爱两不移的傻事儿,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感情这东西,谁认真,谁就输了。”
再是洒脱,又有哪个姑娘不期盼着夫妻亲密,两情长久呢?
周云珊懵懵懂懂:“……”
安亭:“……”这劝慰人的话还真是……实在!
静训看着她的侧颜,笑盈盈的,有耀眼的光芒,可是那样的光却像是拂过深冬积厚冰面的阳光,被寒气轻轻一拂,便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心中不免担忧,这样的洒脱,当真是那些人愿意看到的吗?
想了想,她牵了知意的手,温柔道:“这儿有些吵,本宫听着心口闷。阿梨,你陪本宫走走。”
因为宣宗和英宗对裴家的恩宠与重视,知意对赵静训有无条件的宠与信,但是依然不习惯女孩子之间这样亲密的牵手动作,整个人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赵静训察觉到了,才更感担忧:“不要害怕跟人这样亲密的接触,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轻易拒绝别人的亲近。你那么聪明、敏锐,会懂得如何分辨是否真心。你知道的,我对你有无可撼动的信任。你可以尝试着这样接受我对你的喜爱。”
“还有十一叔。”
知意不想拂逆了她的关心,想点头,可听着那后半句,就有点无语了。
“与他什么相干?”
赵静训瞧她说起含庭时嫌弃却又自在的表情,微微一笑:“我想,若是你肯嫁人的话,十一叔会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你不讨厌他。而他,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确实不讨厌,可她也只淡淡道:“人心难测。”
赵静训以姐姐的姿态循循善诱:“那你、就把他当做坏人,死死盯着他,且看他是否会有叛变的一日。若真有,亲手了结叛徒不才是你的风格么?”
能防备身边人的算计,那是她从不曾真的相信那人。
可无时无刻的防备太累。
所以成婚一词,永远都被她放在所有考量的最后。
只是因为她还有一些无法拒绝的人。
比如大长公主。
比如裴郡王。
其实,一个人有什么不好?
民间十六七不嫁人会被抓了盲配,倒不信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抓她!
微微皱了皱眉:“他给你好处了?”
赵静训莹然道:“给我好处的人,是你啊!”
知意愣了一下:“……”这话可怎么接?
以为逃过了裴郡王火山熔岩爆发似的父爱,能稍微喘口气了。
这倒好,又来一个看似春光明媚,实则夏日骄阳般的姐妹之爱!
有些吃不消。
很想一口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