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免更加唏嘘。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不就出来了!
“你让她来的?”
含庭点头:“对啊!”
知意暼了他一眼:“你倒不怕她闭嘴不说话?”
含庭却十分笃定:“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我还是能肯定的。”
看来皇帝这些年裁撤、更迭宫人的效果并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啊!
亦或者,在这座宫廷里,还有那么一个人、一群人,是皇帝都不曾怀疑过的,一把他根本就不曾把握住的利刃!
温贵妃摇头长吁:“真是没想到,奉恩县主竟会为了小储大人这般是非不分,当真是枉费了太后娘娘多年的教导啊!县主就没想过,若是郡主当真出事了,你要如何面对太后娘娘吗?”
奉恩绷着下颚,倔强道:“这是我的错,与太后娘娘无关!”
静训怒其不争,话语显得咄咄逼人:“如今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连累太后与郡主之间的甥姨情分了?早干嘛去了!情一字在你心底就那么重要,重要到旁人的性命也不重要了,心疼你的人的心情你也不在意了!好好问问你自己,这样是非不分的你有什么值得储时蕴为你付出真心的!”
所有的怨恨、纠结、后悔秘密交织,狠狠冲撞在奉恩的心口,像是承受不住寒冷似的,浑身栗栗发抖。
此刻太阳已然落下西山。
天色只艰难延续着一丝虚弱不堪的淡青色,夜幕压境,殿外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暗沉。
知意起身,从长案之后绕了出来。
绕着奉恩转了一圈,冷笑道:“奉恩县主这般诬陷于我,恐怕也不只是因为一个储时蕴吧!”
众人皆露出好奇的表情。
宜郡王奇怪道:“郡主这话可要怎么说?两位相识不久,何来这淡薄交情之外的仇怨呢?”
知意慢慢道:“苹萱在卢州时因为储时蕴拒婚而一病不起。太后娘娘担心她的身体,叫我去给她诊脉,我却发现她竟然有内伤在身!一个因情致病的女子,终日躺在床上修养……我倒是奇怪了,你的内伤从而来,嗯?”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疑忌的光,宛若一把刮骨的利剑,森冷不已:“内伤?”
奉恩垂落身侧的手紧紧一握,声音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缠斗:“我是武将之女,自小习武。心中憋闷时练武发泄,不小心走火入魔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温贵妃余光看了皇帝一眼,点了点头道:“县主所言倒也有些道理。”
知意的名声一惯是厉害的,加之此刻连连责问,叫人无有反击之力:“县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练得什么武?使得什么招?竟能让满院子伺候的人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外头伺候的便罢了,怎的连贴身伺候的人也丝毫不知?走火入魔可大可小,搞不好从此就成了废人,你竟也能自己忍着,太医不瞧,药也不吃?”
皇后盯着知意,眼波如云,云里藏着尖利的针:“县主当时不是伤心着,大约也有求死之心吧!”
温贵妃忙说“是”,目色一转:“那郡主当时为何没有回禀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