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后禁足亦有月余,又有端木长恩、贺兰如彧接连上折子为皇后求情,便顺势解了皇后的禁足。
太子急于向百官和后宫妃妾证明皇后地位依然稳固,向皇帝陈情,为了庆贺北燕告捷,一定好好儿操办一场宫宴,与臣民同贺。
皇帝准了。
知意听了这个消息,不由笑出了声:“操办皇后的千秋宴与臣民同贺,亏他想得出来!若非皇后所出嫡子,就赵奕那种蠢货挣破了头,也不可能成为储君。”
含庭接了仙仙手里的水瓢,打发了她们去远处守着。
一边同她赏着庭院里的花儿,一边映着夕阳淡淡微红慢慢浇着水:“听钦天监里的人说,太微垣最近闪烁不定,有易主之像。”
“皇帝要用你,必然是要警告他的皇子不要对你有什么动作。可惜太子妃与贺兰家却还是把手伸到了你的身上。这在皇帝眼里,无疑是太子授命。称为臣子、儿子,把皇帝的话当做耳旁风,偏偏还算计失败,可不就是无能、还蠢么!”
裴知意伸手,折断了一支蔷薇花。
一瓣一瓣的撕落了花瓣。
漫不经心道:“太子之位,该换人了坐坐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裴家,真当她们远离京城就什么都查不到么?
既然中宫和太子那么想得到这个天下,而皇帝偏偏还要保那个废物,那她就借皇帝的手,让他亲自除掉他们母子!
裴家的血债,可没那么容易躲过去!
含庭虽明面上无心朝政,可该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太子在背后算计裴家的事他也早有猜测。
他笑了笑,侧首,在她耳边讨夸奖似的,小声道:“我已经让人把东宫将要易主的消息透露给贺兰家家了,还有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司马云镜。”
知意抬手,一把推开了这个粘人精。
一个地位不稳,一个急于自证,合作的可能很大啊!
有点意思。
“看来皇后的千秋宴,我又要成为众人瞩目的主角儿了!”
含庭笑盈盈执了她的手,捏了一下:“热闹些,有什么不好的,左右我陪着你呢!”
知意只觉身上瞬间发麻,那感觉委实怪异。
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
瞪了他一眼:“王爷可拉倒吧,听说常阳长公主家的安亭乡君对您是情有独终,早几年便放出话来,说是非齐王不嫁,您大老爷可别给我找麻烦!”
含庭由着她拍,手背红了也不肯撒手,反手一扣,紧紧握住了拉近自己。
左右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裴扬拆穿,他那“慢慢来”的节奏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直接开启了下流痞子狗皮膏药式的追妻步伐。
目光如春地凝眸于她:“要说嫁我的人可不少,总不好叫我因此不娶了罢?左右我保证那些麻烦我会解决掉,不叫你被那些无所谓之事烦扰便是。”
他身上的香味清淡如松,知意却觉闻得脑子里有点发懵:“女子的嫉妒心要是这么容易被解决,哪还有那么些个清白姑娘被腌臜算计给毁了一生?”
含庭瞧她不自在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我若这点本事也无,只把你放在那些算计里任你被为难,那我也不厚着脸皮来求娶了。”
他话锋一转,“何况,皇帝如今答应你自己选婿,可他要是反悔也有的是办法逼着你应下。左右你不嫌弃我,我也喜欢你喜欢得紧,你便凑合着嫁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