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住回了伏黑家。
虽说是住回,但他在公寓里时毫无存在感,每天都早出晚归,像一个只在深夜出现的幽灵。但如果受了和之前一样的重伤,他会用最悄无声息的方法进入栗子木空想的公寓,用那种摸不透的笑容看她。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打扰的栗子木空想,拿着小提琴深深地叹了口气。
栗子木空想「……最后一次。」
她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自己不知道说了几遍的话语。
温柔的安眠曲被封锁在隔音的音乐室中,靠在角落里的伏黑甚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演奏着演奏着,栗子木空想的视线瞥向了角落处落灰的钢琴。之前想尝试的弹钢琴的行动一度因为伏黑甚尔的存在被她遗忘,既然现在重新想起来自然是一刻都等不及。
演奏完这曲安眠曲之后,栗子木空想久违地给自己存了个档,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
她尽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伏黑甚尔哪怕重伤到只剩下了几百HP,只要察觉到她有些什么举动也会瞬间醒来。但现在即便是她这样走动,对方却也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栗子木空想小心打开钢琴盖,试探着用手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铛咚咚——”
因为许久没有调音而变音的钢琴数个琴键被同时按响,发出了嘈杂的巨大杂音。伏黑甚尔被杂音霎时惊醒,警惕的目光追向声音的方向。
他看到了趴在钢琴上的栗子木空想。
白色长发在琴键上蜿蜒,她眼神空茫地看着眼前琴键上的那段白发,眼泪从她不自觉睁大的眼眸中不断溢出。她的两只手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与那越加空茫的眼神相对的,是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愈发扭曲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