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周伯言云淡风轻道:“我明白你的担忧,若是此事这般简单就能够成功的话,我们早就该行动了,何必等到今日?!所以,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我还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
“何事?”
“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重谷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心存疑虑道:“家主,禁军这只虎,恐怕得有个足够大的鱼饵才钓的动吧!若只是搜寻义王的下落,三皇子派出一支精锐即可,但这般的话,恐怕也减轻不了几分二皇子殿下的压力!”
“呵呵!”周伯言笑了笑道:“你立刻前往边军见张佐将军,让他在军中放出消息,就说近来西南疆界尼尔国有异动,疑似义王为尼尔国所擒,让他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发兵支援营救义王。”
重谷闻言,有些迟疑道:“义王深陷险境,他的人定然也会前往帝都报信求援,这般谎言,恐怕轻易就会被戳破吧!而且,就算信了,属下以为他们下令军部调动重川周边的军队即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周伯言摇了摇头道:“你啊,随我这么久,应该想得到,义王之于烛蚀和凰羽、乃至整个大楚帝国有多么重要,他们可以怀疑那个叛徒说辞和张佐奏折的真实性,但却不会对义王的处境视而不见,何况他们也深知晋王与义王的关系,战场之上,万事难料,若是到时候晋王来个义王战死沙场,以身报国呢?你觉得他们会放心吗?而且,这个谎言被识破也是迟早的事情,但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军,敢于欺瞒朝廷谎报军情,这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甚至认为,有可能张佐也率军参与了此次行动,若是如此,他们也必须调遣大军前来,而匆忙之际,他们也唯有调派禁军前来营救义王!相反的,我反倒是担心义王的人传信太迟,或者说,他们在得知义王遇险的消息后过于犹豫是否调禁军营救义王,因为我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将禁军调离帝都和郢都城,而且,越快越好!毕竟,我也需要尽可能为二皇子和晋王争取一些准备时间,那怕一分一毫也好!”
“明白了!”
“去办吧!”
看着有些踌躇未曾离去的重谷,周伯言不由疑惑道:“还有事?”
重谷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家主,公子他......”
周伯言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若有所思一番后,便是明白了重谷的意思,也知道了重谷此问的利害关系,想来他是对自己待人接物的态度有了些许迟疑,于是解释道:“放心吧,我还做不到虎毒食子这般的情,以义王行事光明磊落的风格来说,他是做不出以子心为诱饵引一邦出来,从而拿一邦来胁迫我的事情,即便是这般做了,你别忘了,子心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即便不喜欢一邦,以她的性子,也断然不会让一邦因他而死的!”
点了点头,重谷向周伯言深鞠一躬后道:“家主,属下告辞!”
待重谷离开后,周伯言居高临下看着奄奄一息躺在雪地上的朱老道:“老家伙,你今晚的所为,着实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纵使他一时逃脱,在这重川之地,他也始终逃不过我的手心的,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脚步了,哈哈哈......”朱老虽然口不能言,但眼神之间仿佛突然闪过一丝光泽,周伯言察觉后不禁皱眉道:“莫非,你当真以为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看着朱老僵硬的脸上突然露出的一抹微笑,周伯言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就算他能侥幸活着又如何?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这一次他能够败于我手,就算有下一次,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哈哈哈!”似乎回光返照一般,朱老突然间放声大笑,随即道:“荆江后浪推前浪!你......不过是虚长他几岁罢了!以他的成长,假以时日,你也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垫脚石罢了!哈哈哈......”
随着朱老笑声的戛然而止,朱老的双眼终究是合上了,此番的结果,或许虽有遗憾,但,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也算是,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