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王建国正坐在马玉芬床前的凳子上，沉着一张脸。

“爸！”王永民进来也没松开程艳秋的手，牵着她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建国起身，背着双手在病房踱步，难掩的丧气，“没什么好说的，就回来了。”

“她现在留京城这边吗？”王永民不愿对着父亲直呼全名，但那句表姐也是叫不出来了。

“自己作孽，谁也管不了！”王建国摇摇头，“原想着离开青原，介绍她到省里的报社去工作，对她来说算是个不错的造化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

王建国对赵芳梅是很有感情的，对她的学业、工作不比对王永民的关心少。赵芳梅把路走到这一步，除了痛心，王建国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挫败感，觉得自己没有引导教育好这个外甥女。

从很有前途的女干部，到省报的记者，再到现在的小报记者，赵芳梅的堕落日复一日，将来又个什么结局他也说不好。

今天和赵芳梅的谈话亦是不欢而散，赵芳梅歇斯底里地喊道，覃芩夺走了周景言，毁了她的一切，她的后半生就是和覃芩死磕。

可见，她走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她那个人就是被惯坏了，受不得半点挫折。”王永民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也二十好几岁了，以后的路都要自己走的。”

“不提她了。”王建国点点头，迅速从赵芳梅的事情中抽离出来，看着程艳秋问道，“一会儿司机就来接我，小程要坐我的车回去吗？”

程艳秋看了眼王永民，冲他点点头。

王永民起身走到王建国跟前，“艳秋不回去，她来的时候准备好了，陪我妈到出院。我跟你一起回去。”

王建国低头笑了笑，转头看向马玉芬，“老马？”

你什么意思啊？

马玉芬冲王建国咧嘴笑开了，“我今天已经明显好多了，秋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就行，晚上回小覃家住。不会让她很累的！”

秋？

王永民斜眼打量着马玉芬，难以言表的惊诧，这就改口叫“秋”了？要不要这么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