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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遭处决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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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请你表个态,我就起来,你要不表态我就这么跪着。”

我不敢面对郭小阳,避开了他。更无法表态,因为在知青心目中,无一例外地淤集着人生岁月沉集下来的某种共同情感,就象远古的化石,已成为灵魂的一部份。在任何时候,那些垂死的灰烬仍可复然,人的记忆和情感是不会死灭的。就算是一个死囚,在他临死前,我也没有权力阻止他奔向自由的大地……于是我说:

“把你们的枪都交给国栋,我不想在看到你们!”郭小阳起身后说:

“谢谢队长,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们,你们知道这批货卖到哪里,据货主说是运往北边去的。”

我心里一惊,北边这当然意味着我同样和他们一样,是个不可饶恕的残害同胞们的贩毒者。我就象一个罪犯匆匆跑出了餐馆……

大其力的夜晚是美丽的,但这一夜我始终无法入睡,心里一直焦燥不安七上八下,右眼皮老跳个不停,似乎在跳祸。

一年多来我深知在这条贩毒山道上的险恶,处处布满杀机,这种杀机不仅来至外部还来,原因当然还是毒品那巨大丰厚的利润。难道知青也逃不过这种堕落和对人类犯罪的诱获吗,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呀,他们的道德良心何在。难道真是人们所说的任何人都逃脱不了一种命运,那就是生存,为生存可以不择手段吗。那我还有国栋不也是知青,我们为什么不那么想呢,我突然想到知青说的别以为自已清高,护商队哪天不在犯罪的话来,我不也跟他们一样堕落在干着帮助毒贩们残害人类吗。我的罪恶大过他们何止百倍千倍,这难道该怪罪于社会环境吗……我突然醒来,已是该上路的时候了。当我得知郭晓阳他们都失踪了,我便带领马队朝森林走去。这时国栋跑过来低声说:

“队长,他们把枪带跑了。”

我心一沉,感到一阵巨大的痛楚,我又犯下了一次无法原谅的罪恶,这也许正是国栋所说的是命吧,因为在金三角,他们是无法逃脱张孝全110特种部队的追捕的,我默默为他们祈祷着……

一阵不是葬歌,胜似葬歌的歌声从山下随风飘来:

我们是掸人——我们是掸人——象旭日冉冉一轮——我们的时代一定会来临——我们是掸人——我们是掸人!……

与歌声相对应的却是我们脚下一片长眠在山坡上的墓地,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塌的塌,陷的陷,有的挤成一堆,有的稀稀疏疏。荒草片野,连墓碑也歪歪倒倒,而更多的是一堆堆的荒草土坟,也许只有他们活着的亲人,记注了他们最后的归宿。穿过这片墓地便是孟版,往日来到这里,我们总要告慰死去的同伴们,在他们的保佑下,历经数十天的艰难历程后又回到了家了,顺便点燃几支香烟插在他们的坟前。

但这次却不同了,马队纷纷朝前赶去,因为就在幕地空旷的场地上,结集着众多的人群,这是处决犯人的贯例。枪毙之后就地掩埋。在金三角每天路旁沟里都有尸体,但这并不会引起人们的观注,反而当众处决犯人到会引来众多民众相送。这也算是一件奇事。一阵不祥之感略过我心头,我丢下马队带着国栋朵嘎朝人群聚结地赶去。

很快我听到人们在纷纷议论:

“一群不知死活的小汉人,居然携枪逃跑,也不想想你能逃到哪儿去。”

“他们有什么功劳,凭什么钱拿得比我们多,还嫌钱不够,私自走私贩毒,可恶可恶。”

“这些小汉人也真可怜,在老林里迷了路,转了多少天也没转出老林,还被打死了两个,真作孽哦。”

我的心一下捉提到了喉头,说不出话来,难过道郭小阳他们没跑成被110逮住了。我拨开人群一看:果然不错郭晓阳和另外两个知青被五花大绑地站在空地上,脚下早已挖好了一个大坑。看来这时处置他们是特意安排好,等我们归来时处置,以儆效尤。

三人浑身上下的衣服裤子,已被森林中的树枝撕成了柳条,露出满是血痕的机体,脚上没了鞋,全是干了的血疥,满脸血污和泥水遮住了往日天真无邪的幼稚。看到我们后。郭晓阳装出一副老沉的样子,苦涩地笑了笑说:

“队长,总算有结果了,对不起,我没照你说得做,因为在金三角没有枪就没有公平,结果我还是错了。”

说完泪水夺框而出……站在他两旁的知青,看到我们不由得大哭起来,说:

“队长,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还年青呀……”

我一阵心酸发疯似地跑到张孝全跟前,跪在地上说:

“参谋长,责任在我,是我没带好他们,我请求你处罚我,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我的人头保证,这样的事今后决不会再发生。”不料张孝全冷冷地说:

“你们以为这里是度假游乐的地方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司令够尊重你们了,可你们是怎么报答他的,还携带枪枝逃跑,这是叛变。知道吗,军法就是军法,没有商量的余地。”

“参谋长,他们几人为战争都流过血,从不怕死偷生,也是我的同乡,我请求让他们带罪立功,让他们死在战场上总可以吧!”不料张孝全大骂起来:

“别给老子在这里婆婆妈妈的,我身边的军队哪一个怕过死,今天之所以等你们来了再执行枪决,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谁要违反了军法全都一个样,一群养不家的野狗。”国栋本就有些怒气,一听到骂知青是野狗不由得怒火中烧,回敬说:

“参谋长,我们要是野狗,那请问你是什么?”不料这话引起了残军们的反感大骂:

“你们不是野狗是什么,投这投那都没人要,司令收留你们供吃供穿,钱拿得比我们多,还他妈背叛,没良心的混蛋,毙了他们!”知青也叫起来:

“都是汉族,我们是野狗,你们是什么,我看是走狗。”

“我们吃了拿了,打仗流血哪一样比你们差,看看你们身后的那片坟地上的土堆,全是知青,死了连块碑都没有,知青好到哪里啦!”

我忙站身来大声说:

“参谋长,既然是军法从事,我无话可说,我最后请求让我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换一换,去了绳索,好整洁一点上路,这不违反军法吧。”

“那可以,但不准换上我们的军服。”国栋说:

“你放心,要真拿军服给他,那临死他们也决不会穿。”

我和国栋朵嘎走到三人身前脱下自己的便衣,帮助三人穿上,站到一边说:

“知青兄弟!先走一步吧,有结局总比没结果要好,活着的尚且没有脱离苦海,死去的何常不是一种幸福。”

一阵枪声过后,他们跌进了坑里,我、国栋、朵嘎开始不停地往坑里填土……

夜是那样的深沉,月光和焚烧冥币的余火照着我的脸,他们在地下沈默,我觉得他们并没离去,一定在广阔无边的静谧中遨游,我觉得在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它不是声音,也不是文字、图象、或形或影,而只是一种感觉,它穿越了两个世界,进入了一个非物质的世界,只有灵感才能感受到它。

我们都沉默地坐着,坟地是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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