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道:“可事实上,我并不希望你只学刀,并且在当初我给过你更多的选择,让你同时修炼刀剑,做到两种法门同修,是你自己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荆何惜道:“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即便是在小时候,我也不是完全都听你的话,会有一些逆反的心理。戏剧性的是,直到今天,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都没有改变,我仍旧是只想学刀不想学剑,因为我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理念。”
白鹤问道:“你认为将这样的理念贯彻下去,你能够做到有始有终,问心无愧吗?”
荆何惜道:“风雨江湖路,山野烂漫处,这些东西其实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我现在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武道突飞猛进,仙道也有所成就,总有一天,报仇雪恨,杀了易洗尘,替师父你报仇!如此一来,我便随时可以退出江湖,归隐山林,再无其他要求。当一个人对人世间没有了太多的要求,也没有太多的眷恋,就算他过的并没有多么称心如意,也是很容易得到满足的。所以这大概也算是一种问心无愧吧?”
“你用了一个大概,就说明你自己也不太确定。”白鹤显然听出了荆何惜话中隐藏之意。
荆何惜沉声道:“学剑法,养剑意,生剑心,对我而言,也是堪称极其陌生的领域,更加不确定的事情。既然两者终究要取其一,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一个自己更适应的东西?”
“这便是你的最终答案,不会做丝毫更改吗?”白鹤继续问道。
荆何惜道:“倘若师傅你能够亲口告诉我,我学了剑法,生出剑心就一定能够杀了易洗尘,为你报仇雪恨,那我便会不遗余力地做这件事情。但你可以保证吗?”
白鹤沉默了,接着他摇了摇头,因为他的确不能保证这件事情,而他也不想再骗荆何惜。
之前他已然骗过荆何惜一次,说在后者名动江湖之前,他这个师父绝对不会死去,会好好喝酒,好好吃肉,好好挥刀,好好舞剑,无视风雪的摧折,不惧岁月的侵蚀,可他终究还是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