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而取海陵、崇州,直至东海,另一路自扬州向西,渡长江取金陵。”
李乾听完思索了片刻,转头对老太监道:“取地图来。”
“是,陛下。”老太监急忙让下面的小太监们将地图铺在桌子上。
李乾根据方才李靖的话,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朝廷禁军的两条路线。
他揣摩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望向李靖:“大军这是要接应越国的粮草?”
“圣明无过陛下。”
李靖感慨着道:“大军在富庶的吴地行军,本来是不会缺少粮草的。但陛下以仁心关照吴地百姓,禁军们自然就要再依靠越国的粮草。”
“如今禁军的诸位统领已经商量出了两条策略,分别为东至海边,然后接应越国的海运粮草。另一条路则是西至金陵渡江,自陆路接应越国的粮草。军中为此事争执不决,便决定兵分两路,齐头并进。”
“但臣窃以为此并不合适,所以特地来请陛下决定,是否应当如此。”
李乾盯着地图上的山脉、河流,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无论怎么走,都会受到吴国水军的阻击啊……”
向东至海边就不用说了,越国的运粮船要想在海上绕过长江口,抵达北岸,必将遭受吴国水军的拼死阻击。
那么长的一段海路,对目前残缺的越国水军不亚于天堑。
而另一条路则是渡长江,取金陵。
金陵这种重地,想必吴国定然是派了重兵把守的。
若从此处渡江,吴国的水兵必然会倾巢而出,而朝廷禁军大多为北人,不善水战,到时候即便占着兵力优势,结果也不好说。
所以,这条路线的坏处是由朝廷的禁军代替越国,承担了过水路的风险。
李乾在地图上琢磨了片刻,就开口道:“至东海等着越国从海上运粮,并不可取。”
适当地往外转嫁风险,这无所谓。
但在转嫁之前还要考虑考虑,被转嫁的人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风险?
“越国势微,在那里死守一城尚可坚持。”
“可要是想开着粮船北上,突破吴国在海上的封锁,恐怕力有未逮吧?”
李靖先是一怔,随即也开口道:“陛下,臣也是担忧这个。”
“只是海上运粮要比陆运快的多,自越国出发,二三日便可到达长江北岸,送到禁军手中,途中损耗甚微,优于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