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夫人穿着一件黑色长旗袍,慈眉善目,举止优雅,处事温和,绝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她的手是温热的,不紧不松地握着边长雪,那股暖意就在心间汩汩流动起来。
边长雪心里最后一点忐忑也消失了。
老夫人对边长雪笑道:“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当年你母亲带着你来的时候,你还只有四岁”。
边长雪笑道:“是,您记性真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个落落大方有规矩的孩子,这点随了筱云。
其实边长雪也就见过江老夫人那一面,四五岁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今天听江老夫人提起,倒像是听见了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直一语未发的江城,这会儿笑道:“奶奶,这个点儿了,先吃饭吧,饿着您老人家就不好了”。
也是,八点多了,楼下都开餐好一会儿了。
老夫人听见,应了声好。
众人便起身,江雨萍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倒一直牵着边长雪不松手,一老一少好像是一见如故。
这一桌,就摆在老夫人平时用餐的地方,在座的是老夫人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孙媳,外孙外孙女,边长雪坐在这里,好像不是很合适。
偏偏老夫人还拉着她坐到了身边,江梦瑶笑了,感情都不用她介绍了,她奶奶他们比她还熟呢。
她知道她家长雪虽然有时候闷了一点,但怯场还是不会的,她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
家里江城父亲这一辈的男性,都自觉坐在离母亲和岳母较远的地方,因为老太太喜欢女儿儿媳和孙子孙女外孙女坐在跟前。
老夫人左手边依次下来是边长雪、江城、江梦瑶、佟园、佟林,右手边是江雨萍,梦瑶的母亲,江夫人,江辞,江辞的妻子余欢。
至于江城的父亲,江辞和梦瑶的父亲,佟园的父亲,他们都坐在老夫人的对面。
余欢拉了拉江辞的袖子,小声道:“梦瑶这朋友长得可真是好看”。
江辞笑道:“你觉得和江城配不配?”
余欢隔着满桌子的热气腾腾的菜看过去,长雪披着头发,真正是书里写的“却嫌脂粉污颜色”的美人,裸粉色很衬她,就像春天里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又像是新做的粉团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坐在她旁边的江城神情淡淡的,偶尔笑着和老夫人说两句,大衣搭在椅背上,现在身上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竖纹马甲。
余欢略略思索了一下,又悄声对江辞道:“光看脸挺配的,不过小姑娘才20呢,咱们二弟不是大了人小姑娘十岁吗?”
江辞笑而不语,余欢不高兴了,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江辞忙道:“好啦,老婆别生气嘛,生气对宝宝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