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熟悉是假的，沈烟浑身紧绷不敢轻易回答，生怕是霍城爵的什么陷阱。

霍城爵大有要和她聊天的态势，接着说：“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说，不用拿霍筠做交换。至于你，我可以让你走，但你不能再见霍筠。”

“不可能。”沈烟终于开口。

她是为霍筠才回来的，绝不会就这样妥协。

霍城爵态度笃定，“你这个职级的人，突然消失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吧。我只要找个合适的人，给沈晔交代说你去出任务了，想必他不会怀疑。”

沈烟想，她大概是真的低估霍城爵了。

这段时间以来，是她一直处于上风，以为自己掩盖本事和身份，就能打他一个猝不及防。可如今，霍城爵不顾及那些未被证实的猜测，直接动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装傻。

可霍城爵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的猜测，“没关系，心里明白就好。你知道的，我现在做的，只是精神虐待的浅表层，我还没肉体折磨你，没有进行非人道的行为。”

她知道，她都知道。

这种折磨继续下去，他会脱光她的衣服，会伤害她，再治好她，会逼她进行反人类的行为，破坏她的道德感和人伦习惯。

这是国外对待俘虏、间谍常用的审讯手法。

可他，怎么知道这些？

霍城爵看懂了她眼神里饱含的意思，“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也许，你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所以沈烟，你懂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施北航的投资我可以不要，乐园的项目我可以再缓缓，但你不能再见霍筠了。”

“你在意霍筠。”沈烟爬到他面前，抓着床尾的栏杆，近距离的和他对视，“有本事你继续关着我，折磨我。你能给沈晔交代，却给不了霍筠交代，他一定会找我，你敢告诉他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霍城爵额头的青筋跳动，“我不必告诉他。你只是他人生里喜欢过的一个长辈而已，过上几年就会忘记。”

沈烟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还好她和霍筠相认了，还好霍筠知道她是妈妈。

否则，大概真如霍城爵所说，自己只能成为霍筠人生里的一个过客。

可惜……

她露出的笑容有些狰狞，“你试试看啊。”

霍城爵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可事实是，霍筠已经从沈晔那里知道沈烟不见了，甚至已经开始追问他了。

霍筠只是又熊又作，他一点都不傻。

两个人无声对峙，直到霍城爵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挂断，对方就又打过来。

直到他接起来，霍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爸！你给我回来，你再不回家，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我是你儿子，我太了解了你了！肯定是你把妈咪藏起来了，你不用不承认！”

即便没开扩音，他的咆哮声依然清晰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沈烟以狼狈的得胜者姿态看着霍城爵，脊背挺的直直的。

“放人！”霍城爵挂掉电话，捏着手机的手，很不能把手机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