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又一轮审讯的狙击手，夜半三更时分，用一嗓子惨嚎，惊回了一监狱正忙着会周公的同伴。

狱警打开门时，发现他不知吞了什么，正口吐白沫，痉挛抽搐，似乎随时都能去阎王那儿报道。

电话打给贺云霆，已是凌晨三点。

自从和叶依楠搬到一个房间后，贺云霆的叫醒铃声就从能把人吓的原地猝死的凶铃变成了正常的闹铃。但也因此，十有八九他不是被闹铃叫醒，而是被稍有动静就睡不安稳的叶依楠叫醒。

一开始，为了不吵醒睡觉轻，睡不好总会低气压的叶依楠，贺云霆尝试的换过不少铃声，可惜它们总能叫醒不该叫醒的叶依楠，而对该叫醒的他一点儿用都没。

但搬都搬来了，他又绝不会再回客卧。况且以后一辈子呢，结了婚总不能也分房吧。

好在叶依楠对此没有什么怨言，他就心里过意不去着过意不去着就这么着了。

不过他也因此发现一个问题，闹铃虽叫不醒他，但叶依楠能。无论是她半夜起身，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或者搡一搡他，他竟然都能察觉。

手机响了两声，叶依楠便摸索着从自己一边的床头柜上抓起来，往贺云霆耳朵上按去。

贺云霆照旧的起床困难，能赖半秒是半秒，不理手机，搭在叶依楠身上的长臂一捞，把她卷进怀里，也不拘哪儿就蹭：“宝贝儿，还早，再睡会儿。”

“嗯，我还早，我要继续睡，你该上工了！”叶依楠眼睛也不睁，说完就将手机接通。

听筒里传来赵谦的声音：“贺队，廖凡跑了。”

廖凡就是那个狙击手。

贺云霆缓缓睁开眼，从满是馨香的热被窝里出来。

叶依楠准备拧床头灯，被贺云霆按住，抓住她光洁的手臂亲了一口，道：“你睡，我今天穿的衣服在客厅。”

叶依楠：“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嗯。”贺云霆见她手臂塞回被窝，将被子掖严实，出了房门。

警车呼啸了一整座城。

赵谦坐在贺云霆的飞车上，将但凡能确保安全的地儿抓的死紧，正对廖凡逃跑的全过程做简单明了的交代：“那孙子竟把医生开给他治胳膊的药藏起来一次吞了，从急救室出来还半死不活，推往病房时，人一骨碌爬起来就钻进了电梯。”

贺云霆：“有人接应？”

赵谦：“有，”打开手机，指着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这车昨晚十一点开始就在医院附近乱窜。”

贺云霆：“没跟上这辆车？”

赵谦：“跟上了，人去车空，找到车主，车主才发现他的车被偷了。”

监控最后拍到廖凡的地儿是一个小巷，从小巷里出去，入眼一片未被开工建设的荒地，后面接着起伏的荒山和枯黄的草木。

“……”

下午三点左右，叶依楠正在书房里给报告收尾，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云菁的声音：“我的画展时间定了，给你发了请帖，一定要来哦。”不及叶依楠说话，她已然又道：“我给贺警官也发了请帖。”

叶依楠等她说完，开口便是一句：“我是不是该称呼您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