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非被规矩框着长大，将军可知？”

叶依楠：“……我知道。”

那话，她本就是说给旁人听的。

贺景昭再次深深看她一眼，缓缓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嗯。”

叶依楠：“……”

他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他骨子里也不是那么规矩的人吧？

可突然坦白这个做什么？

话说，他那日牵她的手时别扭的可爱模样，也是装的？

贺景昭在给她绾发。

叶依楠沉吟了一会儿，问：“……你可算过，自己到底分裂了多少个？”

贺景昭罕见的未糊弄她，盯着镜子里的她：“依依心悦哪个？”

叶依楠回过头，瞧他半响。

起身，饶有兴致的勾起唇：“低头。”

贺景昭眸色渐渐幽深，缓缓俯身。

叶依楠垂下眼帘，唇压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上他的唇瓣。

侧目，瞧见他的耳尖又染了红，轻笑：“看吧，都是你，你不累就成！”

贺景昭的手咻的抓紧，喉结滑动。

“听说陛下在查藤网？”

叶依楠将贺景昭按在凳子上坐下，散开他的发。

贺景昭任由她在他头上动作：“让藤网为他所用。”

叶依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无事，为他所用的是新培养的一支。”贺景昭看向镜中的她：“既是递消息，亦能掌握他想知道什么。”

叶依楠轻笑：“果然周全。”

贺景昭：“防人之心不可无。”

“庆幸你与我并非敌对，否则我肯定没有好下场！”叶依楠发自内心叹了一句。

贺景昭眉眼浮着些暖意：“将军谬赞，在下自愧！”

叶依楠将上面分起的一部分发用发带缠了一截，绑好，道：“用黎昕的头发学了好几日，可还行？”

镜中男子一袭素白长衫，乌发松散，除了一根发带，再无多的装饰，却与他温润中暗藏的慵懒散漫相得益彰。

“往常过于一丝不苟，总觉得你被束着，”叶依楠走到侧面，负手而立，打量着他：“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贺景昭望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里风云翻涌。

对了。

他知道为何是她了。

因为她懂……

纵然晓得他表里不一，最多不过无奈看他一眼，好似他什么模样，她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