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还礼道:“有劳世子。”
朱棣拉过云龙的手道:“什么世子不世子,日后喊他们高炽、高煦、高燧即可。”
云龙道:“大哥,小弟一个平民百姓而已,怎敢如此?”
“唉,”朱棣握着云龙双手道:“我们既已结拜,自是亲兄弟。”
云龙听罢,拜道:“小弟让大哥牵挂,实感惭愧。”
朱棣将云龙扶起道:“三弟,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大哥还没正式谢三弟救命之恩呢?”
朱棣欲跪,云龙正好起身将朱棣扶住,道:“此与大哥对小弟之情义相比,怎及得上万一呢?”
朱棣笑道:“救命之恩,高于一切。大哥终生铭记于心,日后此一切皆可验证。”
“大哥,兄弟之间就不必谈这些了。”云龙说罢,云龙从怀中掏出书信,递与朱棣,道:“这是二哥的亲笔书信。”
朱棣双手接过书信,双手略有发抖,惊道:“三弟原来千丈崖脱险之后去了你二哥那里。”
云龙点了点头,道:“小弟陪二哥二嫂过的新年,新年之后去山中看望父母之后,沿路办了些杂事,才一路赶了过来。”
朱棣赞道:“三弟果真义薄云天,大哥从心中敬服三弟。”
云龙道:“既已结拜,可比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怎能惧怕险阻?”
朱棣点了点头道:“三弟,好样的,大哥以有你这样的兄弟为荣。”
云龙道:“大哥,此乃兄弟本分之事,实为过奖。”
朱棣启开书信,展开细观,周王用笔情深切,字里行间感人肺腑。朱棣时有泪水而滴落,看罢,缓缓从椅子站起,长叹一声,在殿中渡了几个来回,道:“你二哥被贬到云南不毛之地,而大
哥我也朝夕不保。三弟,今日之情形你已看到,大哥所言并非夸大其词。依三弟看来,应该如何是好?”
云龙点头深思片刻,道:“此原本皇族家事,叔侄纷争,小弟不便多说。可大哥二哥也不能为鱼肉,任人宰割。朱允炆儒雅仁柔,执政爱民,虽是一位好皇帝,但不曾经事。蒙古、女真虎视
眈眈,野心中原。沿海一带倭寇又起。此三患令人堪忧,然他作为一个皇帝,却没有明确之举。如此下去,日后天下怎样,则是也无法预见。
当年太祖皇帝诛杀贤能之臣几乎殆尽,今新皇登基不久,又怕叔叔们手握重兵而造反。故而削去藩王,以保其天下。可他有没有想过,再把这些能征善战的王爷叔叔们整垮了,外患一旦威胁
大明朝,谁来为大明挂帅出征?难道一群书生能金戈铁马,冲锋陷阵,来保卫大明朱家王朝?如此以来,太过玄乎了吧。”
朱棣道:“三弟所言极是。大哥也知道三弟的至亲都受过父皇杀戮株连带来的迫害,甚至是死亡。今父皇已去,天下之人惊恐犹在。可待到这种恐惧过后,便是江海之倾覆。我那小侄怎能控
制住这种场面?自古以来,做皇帝就得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才可天下大治;如果优柔寡断,一昧仁慈或是一昧杀罚,终将后患无穷。
换另一个角度来讲,做皇帝要学会驾驭文武百官,而让文武官来管理治理或是教化百姓,从而达到治理天下的功效。我那皇帝侄儿脑子里全是文人,故人,甚至还想回复古代西周时期的井田
制,从古到今,动物和人类都是进步的。从衣着来讲,人从光着身子,到披上兽皮,至到穿上麻衣,再到现在穿着丝绸做成的锦衣;以食物讲,从食生肉喝畜血,到烤食的半生不熟,到学会
种植食用五谷,再到今日的花样诸多的美味佳肴。他却要复古,真是认人心寒。
对此,一个好皇帝要懂得改新扩土,留给子孙后代,复古之事是愚蠢的,也是可笑的。”
云龙试探道:“大哥,是否识只有推翻新皇帝这一条路才能救出二哥?”
朱棣先是沉默不语,继而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道:“如此,谈何容易?如果失败,大哥一家被斩是小事,可与我一同起事的兄弟将领是要灭九族的,这岂是儿戏?”
云龙道:“大哥顾忌的极是,可是有什么好方法救出二哥而保全大哥呢?”
朱棣听罢,久思而不语。
朱高炽在前,引司徒剑南等七人进大殿,七人一一拜见燕王。燕王见江湖所传七侠甚是高兴,道:“得见七侠,本王荣幸至极。”
七人齐道:“托王爷洪福。”
燕王道:“诸位少侠请坐。”
七人齐道:“谢王爷。”
燕王笑道:“本王与你们公子自结拜后,便是亲兄弟。你们与本王三弟虽是主仆关系,但亦亲如兄弟,故而你们王府中不必拘谨。”
七人齐施礼道:“多谢王爷厚爱。”
朱高炽缓缓走过来,道:“父王,孩儿下去安排酒宴,三叔喜欢野味,这得特意嘱咐一下。”
九章云龙智激凌天扬,燕王府略展身手5
云龙心中颇为感激,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世子竟会如此对待一个江湖中人,一个在皇族眼中几乎毫无价值的游侠。
云龙施礼道:“多谢世子。”
“三叔,不用客气。”朱高炽笑了笑道:“三叔,还是喊小侄朱高炽吧。”
云龙笑而不语。朱棣却道:“三弟,喊高炽便是,高炽,高煦,高燧他们与三弟年纪相差不大,但是他们毕竟是晚辈。三弟作为长辈,如此称呼他们,已是在礼教之中。”
云龙道:“大哥,还是称世子,二王子,三王子的好。”
朱高炽趁机向朱棣和云龙告退走了。朱棣刚要开口讲话,两年轻人过来,对朱棣张口称父王。
朱棣对二子介绍道:“此便是为父对你们三兄弟常常提起的三弟云龙。”
二人见云龙高大而瘦,又是一个江湖中人,不以为然,只是违不过父亲的面子,轻轻一拱手,齐道:“见过云龙公子。”
云龙还礼道:“二王子,三王子,不必多礼,在下只是一个江湖中人,为王爷所抬爱,今闻王爷身体不适,特来看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