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判若两人的模样,看的在一旁偷瞄的护院心里咂舌,心里暗自想着:自家少爷果然是个宠妹狂魔啊。
见王思勉这柔和的眼神,王鹤年觉得这收养来的一子总算是有了一点点顺眼的地方。
但一码归一码,这大白天的,王思勉带着一身血从私牢里出来,必定是处罚了什么犯人,可处罚就处罚了,又急吼吼的叫人去请大夫,这就很可疑了。
这就跟猫爪老鼠一样,有谁见猫折腾完老鼠后,还给老鼠医治喂食的?
这件事必定有蹊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王鹤年微微眯起了双眼,二话不说就要往私牢的方向走去。
本来还沉迷在王清歌如花笑颜中的王思勉,见了王鹤年的举动,登时被吓得清醒过来,忙不迭的堵住了路,完全忘了自己以前是多么的畏惧自己这个养父。
王鹤年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自己面前如狗般听话的养子居然敢挡自己的路,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让开!”他板着脸来呵斥。
王思勉哪里敢让开,里面关押的可是陆长歌,这要是被养父知道,定然会弄走陆长歌。
等以后陆长歌得了自家养父的势,定然会加倍的报复回来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养父弄走陆长歌。
心思电转,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王思满就已经将事情捋的清清楚楚,他鼓起勇气,大着胆子直视王鹤年的双眼,勉强笑道:“爹,里面关押的就是一个小贱婢,儿子看上她了,她居然敢咬儿子,儿子气不过,抽了她几鞭子,没想到她竟然吐了血,儿子也不想搞出人命。”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就连王清歌都走过来,拿手戳自己亲爹的胳膊道:”哎呀,哥哥都这么说了,爹你就别再追究了,再说了,哥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肯定有分寸的,再说了,那个贱婢被打也是活该,哥哥看上她了,就是她的福气,她居然还敢咬哥哥,真是不识抬举。”
听到妹妹为自己说话,王思勉心下更是感激,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更加的温热,隐约中还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贪婪。
但他素来掩藏的很好,连老奸巨猾的丞相王鹤年都没有感知出来。
女儿的话让王鹤年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王鹤年熟知人心,王思勉是个什么货色,他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分寸?大周的丞相大人一声的冷笑,王思勉若是真的有分寸就不会明知道皇帝也在木兰围场里,还提议用人当箭靶子取乐。
“让开!”他双眸如刀,面孔如铁,神情冷厉的俯视王思勉。
这般可怕的神色,让王思勉的心跳又是咯噔一下,汗珠子迅速的爆了出来,但他却不敢擦,只是咬着牙道:“爹,里面的那个贱婢被儿子抽的皮开肉绽的,还搞得到处都是血,儿子先去收拾一翻再请您来看,否则要是让您受了惊吓,可如何是好?”
他表现得完全就是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言语间更是恭顺的不得了。
王清歌见了,都忍不住又要替王思勉说话,见状,她身后的丫鬟徐环儿连忙一把拉住自家小姐道:“小姐,您不是来这儿捡风筝的吗?这会儿子风大很,那挂在树上的风筝要是再不取下来,恐怕就被吹走了。”
王清歌的注意力本来全都在王思勉的身上,可一听陆衍送的风筝会却吹走,登时就将王思勉抛之脑后,急急地拽住徐环儿的手道:“快,叫她们几个去给我把风筝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