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衣服的老板见到了顾淮盛,又是担心害怕,又是愤愤不平。
“大人,这衣服我们不卖。”
这老被也是个性情中人,想必也是因为对顾淮盛的积怨太深,冷冷的说道。
“哦?为什么不卖?”
顾淮盛以为季思宁喜欢,想着用重金买来也可以,于是问道。
季思宁已经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百姓不满意的声音了。
“顾淮盛装什么装,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尤其是他这样的大贪官,不都是有特定的工厂制作衣服么,现在居然还在这个地方装模作样的买衣服,演给谁看呢。”
“我估计啊,是不是最近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所以出来收买人心呢。”
季思宁皱起了眉头,转过身,见顾淮盛还在一本正经的跟那老板说话,想要把那月白色的外衫买下来,心里有些烦躁。
拉了拉顾淮盛的衣袖:“这衣服不好看,我不喜欢,我们回府吧。”
顾淮盛有些疑惑:“不喜欢?不喜欢我们便不买了,不过为何要回府,是本督跟着你你不能逛街逛的尽兴么?”
季思宁摇了摇头,“不是,我有些倦了,所以想回府休息。”
顾淮盛点了点头,看见季思宁的面色红润,不像是劳累的样子,看着她说话还在不断注意着来往百姓的样子,心里已经明了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上街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事情,顾淮盛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小姑娘可能刚经历这样的事情没几次,所以才会觉得难过和担心。
适应适应就好了,顾淮盛拉起了季思宁的手,轻轻的说道:“夫人既然是累了,那我们回府便是。”
季思宁以为顾淮盛是需要在百姓的面前做出来一幅夫妻恩爱的样子,没说什么,跟着顾淮盛一路回了府。
刚进府门,季思宁想要回别院去,却被顾淮盛一把拉住:“等等,夫人,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季思宁有些纳闷,然后跟着顾淮盛一直走到了后院。
嫁到总督府这么长时间,季思宁从来都没有来过后院,只是听绿箩和风雨说过,后院有个暗室,暗室里面是总督大人关押人的地方,冷天之前受罚和惩罚孙谷良都是在后院,所以虽然顾淮盛没有明令禁止,但是季思宁一直觉得后院是她的禁地。
后院倒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阴冷,也是一副郁郁葱葱的样子,顾淮盛推开了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大门,想必就是暗室了。
季思宁走进去,基本上是一个小型的沼狱,想起来那日在沼狱看到的情景,季思宁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不用担心,是暗卫今日在街上抓到了一个人,所以想让夫人一起听一听他说的话。”
顾淮盛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审讯室,季思宁定睛一看,差点惊叫出声,审讯室里面是那个馄饨摊子的老板,跟在馄饨摊子见到的完全不一样,那老板现在满脸是血的被绑在柱子上。
暗卫见到顾淮盛来了,行了个礼,然后汇报道:“大人,这是今日你让我们抓到的人,目前属下已经初步审讯过一次了,但是这人牙关紧的很,什么都不肯说。”
顾淮盛摆了摆手,示意那暗卫退下,很快,审讯室里面就剩下了馄饨摊子的老板,顾淮盛和季思宁三个人。
那馄饨摊子的老板已经昏迷了过去,顾淮盛从身边的大缸里面舀了一勺水,泼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馄饨摊子的老板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看了眼季思宁,咧咧嘴笑道:“小娘子,哦不对,是总督夫人,好久不见啊。”
季思宁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你……你为何在这!”
顾淮盛面无表情,然后熟悉的将一些白色粉末倒进了水里,冲着那馄饨摊子老板又是一瓢。
那老板疼的哀嚎,季思宁有些难以置信,看向了顾淮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顾淮盛将舀水的瓢往地上一扔:“本督没有下毒,这不过是最简单的盐水而已。”
季思宁不禁在心里感叹顾淮盛心狠,用盐水往伤口上泼,想想就觉得疼。
“之所以能抓住他还得谢谢夫人呢,”顾淮盛一边说,一边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用的顺手的小刀:“若不是夫人去这摊子上吃馄饨,我也发现不了这隐藏在百姓群众里的眼线。”
顾淮盛一边说,一边用小刀在那个老板的腿上划过了长长的一刀,这老板不是什么主要人物,顾淮盛只是想撬开他的嘴而已。
季思宁一时接受不了面前的情况,前些日子,这馄饨摊子的老板还在给自己介绍新做出来的口味,现在居然满脸是血的被绑在了总督府的后院。
馄饨摊子的老板一阵哀嚎,然后看着季思宁冷笑一声,一改平日里的那些和蔼可亲和热情:“想不到啊,到最后居然败在了你这么个小姑娘的手上,总督大人的夫人果然是不一般,装的那么像,我根本就没发现你就是传说中的总督夫人!”
季思宁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不是的,老板,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嫁给顾淮盛这个狗官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那老板哈哈大笑,嘴里的血已经渗了出来:“真是可笑啊,可笑!”
顾淮盛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手里的小刀一下子插进了那老板的大腿处,那老板疼的龇牙咧嘴,顾淮盛冷笑一声:“你若是早说出来实情,我也不至于在这里费这么多时间了。”
那老板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顾淮盛已经将另外一把小刀插进了他的另一条腿里。
然后从水缸里舀起来一勺水,加了盐之后准备往伤口处倒。
“我说!我都说还不行么!”馄饨摊子的老板神色害怕,瑟瑟发抖额终于是松了口。
“我是被路丞相派来的,说是让我在街上造谣你,每个周给我十两银子。”
那老板叹了口气,还是说出来,季思宁一时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