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鹰,赶紧想办法恢复电力,你弟弟还没做完手术呢。”黑暗中,兽医噔噔噔闯进来,手里的电筒光直戳进蓝鹰眼睛里,让他好一阵眼晕。
“点蜡烛吧。”蓝鹰别开脸躲过强光道。
“我有电不用,为什么点蜡烛。”兽医不假思索的反驳道,手电筒又戳蓝鹰脸上去。
男人打开兽医烦人的手,揉着发酸的眼说:“你以前都点蜡烛。”
“我现在就想用电。”油盐不进的人非要通电。
但附近会摆弄发电机的就刘年年一个,从北坡运回来的两台发电机,他们见都没见过,大概是有钱人用的和旁人不一样,兽医只管说要求,至于怎么办到,他一概不管,态度与某人倒有点相似。
“我去试试看。”蓝鹰披上衣服出门,他可不会去求刘年年,那姑娘心机太重,他让手下把两台发电机扛下来,掀开帆布罩子,崭新的机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新鲜玩意。
“赶紧装啊。”兽医催促。
蓝鹰硬着头皮把老机子换下来,但他不知道要怎么接线,之前是刘年年整好弄上去的,一脸抓瞎的人胡乱扒拉着电线,身边的兽医还在喋喋不休。
“你不会弄就去求人咯。”兽医嫌弃道。
“你急着用你去。”男人放弃了,他整不会有钱人的东西,那对哪儿都不知道。
兽医叫兽医是有理由的,他看人和村里的牲口完全没区别:“又不是我非要做手术,要不你进去给你弟脑瓜来一下,命没了面子就保住了,我也能回去睡大觉。”
狼蛛可以死,但决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他在母亲面前发过誓,蓝鹰绝不食言。
行吧,男人认命的低下头,出来混,哪儿有不求人的时候,蓝鹰可算知道刘年年说走着瞧是什么意思了,她随手设了圈套等着他们上钩呢。
也是狼蛛作孽,轻信了女人,以刘年年的脑子,她要逃就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抓到,就如在游轮上一样,她要谈条件就不会容蓝鹰一伙人有拒绝的可能。
“刘小姐,麻烦你把发电机装上吧,小贝先生还躺在兽医的桌子上呢。”一进屋,蓝鹰便蹲下身子与靠墙休息的人谈条件。
那人闭着眼,手里摇着一块硬纸壳当扇子用,一副完全没听进去的样子,蓝鹰硬着头皮,他哪有和人说话客气的时候:“小贝先生,到底是你朋友。”
蓝鹰想看她会不会见死不救,姑娘回答得很直接,比他预想的还要冷血。
她说:“朋友,我可没有脑子不好的朋友。”
“行,你去把发电机还上,我给你换更好的房间,再赎金给完之前,也绝不让人再伤你一根手指头。”舍不下面子的蓝鹰,愿意给她更好的待遇,只要先把电续上,让鬼哭狼嚎的狼蛛闭上嘴。
姑娘冷冷一哼,徐徐睁开眼,在只点了蜡烛的屋里,她红肿的脸上竖着一条血痂,像爬了一条蜈蚣在上面,刘年年眼里没有半点人的感情,玻璃珠一样冰冷,对上那双眼眸,蓝鹰一时忘记了言语。
隔日,防守森严的院子突然吵闹不止,被吵醒的蓝鹰披上袍子跑出去,他快步经过一个被捆在木杆上的女人,再往前走两步,蓝鹰就撞上了一伙村民正围着刘年年和女看守,村民凶神恶煞,好像要抢东西。
“出了什么事。”蓝鹰出来,吵闹人见到是他,不但没识趣的噤声,反而更加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