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云的意见吗?”
赵子龙有些意外,不过却并未拒绝对方,而是沉吟道:“云认为,此次撤回界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很有可能,会遭遇到埋伏。”
“哦?子龙此话怎讲?”元乙微微一愣,其余的白马义从曲侯也一脸疑惑的看向赵子龙。
往日里不管是袁军还是李军,在遇见他们大股骑兵何某于一处奔袭时,所行之事几乎相差无几。
基本上都是据城而守,或者派遣骑兵垫后掩护步兵们撤离。
唯有当初鞫义用强弩配合步兵结阵,利用了刘虞轻敌做下的指挥,这才造成了他们骑兵的大溃败。
时至今日他们早已吸取了教训,不然也不会分出数股骑兵,袭扰安平国......
元乙想到这忽然一怔,然后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
“元曲候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赵子龙苦笑道:“我们不自觉的何某于一处,总觉得是在被对方牵着鼻子,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依子龙的意思来看,莫不是那李云义在界桥附近布置了重兵,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子龙并不敢肯定,毕竟界桥虽说名字中带有桥字,可他并非是桥,而是一条长约十数里的平原,青州刺史李云义得有多少兵马,才能将界桥尽数占据?”
赵子龙继续说道:“就算他真的布置了重兵据守,界桥周围也一定会有薄弱点,是抵挡不住我们突围的。”
赵子龙还有话没说,依他看若是实在不行,他就干脆直接借道前往中山国,恰好去证实一下,袁本初的军队究竟撤到了哪里。
为什么自从一个月前的那一战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几名曲侯听完了赵子龙的分析,皆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元乙更是大笑道:“子龙说的不错,我白马义从乃是精锐,除了去岁因为刘虞的指挥失误而大败之后,便从未失败过。”
“即便是号称马背上民族的南匈奴与乌桓族的骑兵精锐,亦不是我白马义从的对手。”
“他李云义才显世几年?他麾下的骑兵不仅数量上没有我们多,恐怕就连战斗能力也远远比不上我们,更比不上我们其他几部的骑兵,如此我们何惧之有?”
听完元乙的话,赵子龙不禁微微皱眉,他想起了当日遇见的那一队李军骑兵,如果李云义麾下骑兵的精气神与装备都和那一队骑兵相差无几的话,那元乙这般高谈阔论,就有轻敌的意味了。
不过元乙也说的不错,他李云义才显世几年?骑兵数量可能还没有我们的一半之多。
“元曲候,万一他们在界桥附近布置了陷阱呢?”有一名姓崔的曲侯说道。
“布置陷阱的前提,是他李云义认定我们会从界桥走,万一我们绕道中山国,或者不走呢?”另一名曲侯反问道,这下崔曲侯没话说了。
“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赵子龙默默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翻身上马,遥望着界桥方向。
天,渐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