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千脸色一沉,问道:“这等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为何还能在太守任上待这么久?” “他虽是贪官,却很有能力,每年会足额送上应该上缴的赋税和粮草,加上有我大哥替他说话,所以才能一直担任太守。” 刘庸话音落下,田疆接话道:“最近有不少人在参谢辉,说他将东山郡搞得民怨沸腾,若是不将他撤职查办,恐怕会引起民变。” “王爷这边尚未下决心,但是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按老夫所想,谢辉肯定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为了保住他的脑袋,谢辉定会极力讨好深受王爷信赖的周鹏程。” 沈千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田老大人是说,谢辉借着周鹏程在王爷面前的面子,帮他说几句好话,保住自己的官位?” “周鹏程这个人办事一本一眼,未必会帮助谢辉,谢辉心存怨恨派人杀害周鹏程,伪造成抢夺黄金,劫匪劫财的假象?” 田疆不置可否的说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至于到底是不是,还要仰仗沈大人的调查。” 此刻沈千方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复杂。 不仅涉及到南海王手下的心腹,还涉及到了外边的各类文武。 之所以无人阻止沈千调查,主要是因为沈千的身份较为特殊。 就像田疆讲的,沈千是朝廷命官,和南海王府这边没有任何的利益瓜葛,属于一个较为中立的身份。 若派其他人进行调查,调查过程中,说不定会发生什么问题。 没有利益牵绊的沈千属于最合适的人选。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变得这么重要。” 沈千苦笑了两声,说道:“多谢田老大人提醒,我明日就带人赶往东山郡,会一会当地的太守谢辉。” 说完东山郡的问题,田疆开始和沈千与刘庸聊起一些其他话题。 半个时辰后,两人告辞离开府邸。 次日天明,沈千带着李勇骑着两头骏马出城。 一名骑在马上的侍卫,快马加鞭的冲到他们面前。 侍卫翻身下马,恭敬的说道:“沈大人请留步,三公子命我将这件东西交给你。” 说完,侍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正式那对雌雄玉佩之一。 接过玉佩,沈千明白了刘庸的用意。 东山郡情况复杂,沈千一个外人过去查案,很可能会受到刁难。 有了这块玉佩,等同于刘昆仑亲临。 众人多少要给几分面子,这样一来,沈千调查起来也能方便不少。 “劳烦你回去告诉三公子,沈某人一定尽力而为。” 侍卫走后,沈千和李勇策马扬鞭离开了云城。 花了两日的时间,两人来到了东山郡的城门前。 不愧是守卫云城的大城,东山郡的城墙只比云城略逊几分。 城墙上面站着大量的守军,而在城门前,守军更是刀剑出鞘,仔细盘查进城的百姓。 若是有人身份有问题,当场拿下绝不废话。 “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名江湖人打扮的汉子大声吼叫道:“我进入东山郡,是替王爷调查丢失的黄金,你们不能动我。” “江湖中人也敢插手王爷的事情,速度拿下,关入大牢!” 带队统领抬脚踢倒了这名江湖中人,几只长枪迅速架在了这个人的脖子上。 很快,这人被五花大绑带进了城里。 正在排队等待的百姓出现骚动,几个人迅速离开队伍,向远处跑去。 统领冷笑道:“一群江湖草莽也想要贪天之功,真是好大的胆子。” “把路让开!” 说话间,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 统领拔出长刀呵斥对方道:“你是何人,怎敢对我等如此说话?” 骑在马上的男人拿出一块令牌,大声道:“我乃大公子派来的使者,进城调查情况,尔等速速让路!” 看清令牌真假,统领赶忙命令士兵把路让开。 男人策马进入城内,随即城门再度被封锁。 李勇低声说道:“大人,看来有不少人也想到了东山郡。” “但凡脑筋聪明的人,都会将注意目光放在这里,此地很快就会热闹起来。” 沈千淡淡一笑,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单手牵着马蹄向前走。 统领凶巴巴的说道:“你们二人又是何人?” “本官沈千,奉三公子的委派进城调查情况。” 沈千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玉佩。 在玉佩的帮助下,两人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到了东山郡。 “大人,咱们被人盯上了。” 走了没多久,李勇便感觉后边多出了几条尾巴。 虽然对方将身形隐藏的很好,但还是难逃李勇的法眼。 沈千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很正常,咱们刚才在城门前当众展露身份,不被人盯上才叫奇怪。”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那些尾巴不见了。 “呵呵。” 沈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这些人,都跑去向各自的主子报告去了。” “这座东山郡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涌入这里,接下来的调查,恐怕会一直受到他人关注。” 不大一会,两人来到了一座客栈门前。 店小二热情地迎出来,笑问道:“两位公子,你们是要住店吗?” 沈千掏出几枚铜钱丢给店小二,说道:“好好照顾我们的坐骑,用最上等的草料喂养。” “明白明白。” 店小二牵着马匹走到客栈后面,沈千和李勇进到店内。 这间客栈人声鼎沸,一楼大厅坐满了人。 掌柜走过来问道:“两位客人,你们是先休息还是先用餐?” “准备几样小菜,一会儿我们下来享用。” 在掌柜的引领下,二人来到房间稍事休息。 紧接着,来到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千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街上。 街道上正有几个人贼眉鼠眼的向上面看,发现沈千的目光盯向窗外,这些人马上迈步离开。 “沈大人,久违了。” 沈千刚刚将目光收回来,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不请自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李勇不快道:“你这人好不知礼数,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何以坐在我们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