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镜头里果然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取出符箓掐诀念咒,当我准备在直播间发威,给观众表演一个手撕女鬼的时候。 我却愕然发现,身后的影子不过是一张画像。 画像描绘的女子惟妙惟肖,尤其是一双秋水眸几乎能以假乱真。 “兄弟们,主播一到宾馆就给大家直播,刷一波辛苦了。” 我凑近画卷仔细打量还不忘与直播间的观众互动。 “波辛苦,波辛苦!” “李大师,你出来咋住这破宾馆?跟牢房似的。” “就是就是也太没牌面了!” “李大师你在干嘛?摸人家一幅画干嘛?” 直播间中热闹非凡,我的注意力却全被画卷吸引住了。 质地柔软,摸上去有种冰凉滑腻的温度,就像,就像我在抚摸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位妙龄少女的肌肤。 “不对!这幅画是人皮做的!” 我后退两步再看画卷上极美的少女,依旧美的如梦如幻可内心感觉一阵恶寒。 “不愧是李大师,总能给我们整些意想不到的活儿!” “啧啧,还人皮画卷?现在的人为了火什么谎话都能说,做这个道具花了不少心思吧?他真能捉鬼我刷一百个火箭!” “你又是哪里来的黑子?我们李大师主打的就是真实捉鬼。” 直播间里有新加入的观众以为我是骗子,和其他观众争吵起来。 我捏着一张符箓,掐诀念咒一甩手。 符箓倏然落到人皮画卷上,稍等片刻见符箓没有变化我才放下心来。 这幅画里没有一丝鬼气,应该没问题。 “直播间的兄弟们别着急,主播等两个小时天黑之后出门探索,到时候大家都来捧场。” 我笑呵呵的对着镜头解释。 “那个说我做道具的水友,晚上等我抓鬼,你的一百个火箭我可等着!” …… 夜幕降临,我盘腿坐在地下室里打坐。 对于修行者来说,打坐不止能积蓄精力,还能将自己的身体机能调整到最佳状态。 “魑魅魍魉,踪迹立显!” 符箓自我手中飞起无风自燃,这是我手中仅存的两张寻鬼符之一。 若是芷若在就好了,那丫头的绘制符箓天赋着实逆天。 开启直播间,我追随符箓从地下室出去,一楼、二楼、三楼! 寻鬼符在抵挡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停住了,开始慢慢盘旋。 走廊里不过两三盏昏黄的小灯照明,寻鬼符仿佛火蝴蝶忽上忽下漂浮着。 它在继续寻找! “在这边!” 我加快脚步跟随寻鬼符来到309号房间前面驻足,寻鬼符燃尽了最后的光芒化为灰烬。 阴冷、湿寒,即便隔着门板我都能感知到房间里面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息。 抽出桃木剑,这柄桃木剑是从白云观出来的时候茅青送我的。 说不上是多珍贵的法器,不过对付一般的妖邪足矣。 火符在手,屏气凝神。 我抬起一脚,作势要冲进去降妖除魔,想来,绑架小瓶子的家伙就在里面。 吱呀…… 我抬脚的动作还未踹出去,房门忽然间开了,露出一张清冷的俏丽面容。 是她? 女孩正是白日里和我一起坐车来投宿的姑娘。 “你想干嘛?” 她戒备的看着我,桃木剑、火符,加上我抬起的大脚,很难不让人怀疑我的意图。 “我……” 此情此景,想糊弄过去也不现实,我索性说道。 “姑娘,我来这里实在是有一桩要紧事。” 我将小瓶子被掳走对方留下地址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然后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自从和师傅学艺以来,占卜看相就是我的看家本领。 用师傅白附子的话来说:“看相者,最精通的就是察言观色,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这人心中所想。” 女孩先是诧异然后是思索,眼中的戒备和敌意消散不少。 从她的反应中,我就能断定——这姑娘和小瓶子的失踪无关。 “你,是道士?” 女孩打量着我的一身行头,似是有些好奇。 “我师傅说过,中原的道士们很有本事。” “你不是中原人士?”我说完这话不禁笑了:“瞧我这脑袋,你下午的时候穿着苗族的衣服,是苗人。” 女孩犹豫片刻,朝外面看了看。 “先进来说吧,小心隔墙有耳。” 美人相邀我怎么能拒绝?倒是我的直播间里面又是涌起一阵阴阳怪气的弹幕。 “主播说好了捉鬼,结果就这?放开那个妹子让我来!” “你懂个锤子?我们家李大师主业泡妞,副业捉鬼。” “大师!我要和你学习泡妞技巧,我单身二十年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全网第一泡妞捉鬼天师直播间!” …… “方才我使用寻鬼符找到你这儿,似乎房间中有鬼气,所以才误会的。” 我和她四目相对彼此有些尴尬,只好寻了个话题缓解气氛。 “是小青。” 女孩轻轻伸出雪白的皓腕往我面前一伸,我老脸一红,姑娘你这是啥意思?我老李可不是随便人,嘿嘿。 不待我胡思乱想,一条青色的小蛇探出头来。 乌溜溜的眼睛与蛇信搭配,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小青蛇颇通人性,摇头晃脑的与我显摆一番,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蛇蛊! 我的脑海里骤然出现这个词汇,传说在苗疆十万大山中生活着为数众多的苗人。 苗人善蛊,且多传于女子。 “你是蛊师?” 我本能的警惕起来,蛊师的手段诡异莫测,给人下蛊的手段防不胜防。 “虞霏雨,苗蛊十八寨清水寨神婆传人。” 虞霏雨自报家门,我也不好继续绷着。 “李牧,随家师白附子学了些观星砍向占卜的本事。” “你师傅是白附子前辈?!” 虞霏雨竟然认识我师傅,惊喜的看着我。 “你认识家师?” “我自幼跟随我婆婆,见过白附子前辈两次,他与我婆婆是极好的朋友呢!” 她知晓了和我的这层关系顿时亲近不少,说道。 “实不相瞒师兄,我这次来这边是受了婆婆的指派,来追查一个纵横五省九地的恶徒!” 虞霏雨换脸如翻书,再无之前清冷的模样。 “倒是巧了,你追的恶徒犯了什么事?” “那人是叛出黑水苗寨的叛徒,死在他手中的妇孺不下三十人……” 她还未说完,却听窗外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女人惨叫声,在黑夜中分外刺耳恐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