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一整夜反复高烧,常承泽就在旁边照顾了她一晚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像是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蒸发干净,常承泽拿起手边提前准备的温水,递到她面前。顿了下,不等舒雨微起身接过,他就将水放回到春凳上,小心翼翼、紧守分寸地扶着她坐起身,才又将水递到她的嘴边。
舒雨微想说些什么,但这会儿嗓子干得冒烟,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就没说,顺着他的意思喝了下去。
常承泽擦了擦她额间的汗水,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舒雨微摇头,声音略显嘶哑:“我要去北宁。”
“你吃了饭,我立刻就带你去。”
他说的认真,不像是有回旋的余地,舒雨微犹豫片刻,点点头,应下他的话。
常承泽让下人煮了碗面,亲手端着一口口喂给舒雨微,听到她言谢,便回一句“没关系”,除此以外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
吃了东西,舒雨微慢慢也感觉有点精神气了,虽然探探额头还是在发烫,却也总好过昨夜那样骇人。
她急迫得很,半刻都不愿等,起身就要跟常承泽出城,谁知刚一下床,就发现床上一滩血渍。她小脸一红,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话,常承泽却先一步跟她说了“没事”。
他让下人找来干净的衣裳和月事带,舒雨微更觉尴尬,但常承泽依旧没有面露异样。
等换好这些后,他便带叫人备了马车,准备带舒雨微出城,甚至连话都没有再问详细一些,只知道些片面原由,就决定带她出城。
马车的座子下头有个长储物柜,常承泽让她躲在里头,而后两人便上路了。
到京城门口时,宣德王府的人果然是一一查验要出城的人,甚至连他们身上带的东西都查了个遍,有信件或是配饰上带字的,都要取下仔细查看,确定没有问题,才能放行。
到常承泽的时候,宣德王府的人要马车里的人下车,不过常承泽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掀开车窗帘,探出头来,跟他们说道:“我近日腿脚受了伤,行动不便,能否不下车?”
那群人自然认得常承泽,于是方才一直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赔笑的意思,领头那人道:“原来是五殿下的马车,既然殿下腿脚不便,就不用下车了,只是得劳烦问一句,殿下此次出城,是有何要事?可是您一人出城?”
常承泽没有直面回应是什么事,只道:“父皇有事交代我去做。此事需要保密,自然是我一人出来。”
那人明白他话中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此事,换了个问题:“那……属下可否看看殿下所带的物件?”
常承泽道:“自然可以。”
说罢,便出声让马车夫掀开车帘,请那人进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