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她为后?”
“是。”
“默儿,她根本不是个能安居宫中母仪天下的女子,何况废后重立,朝臣也会离心。既然犯了欺君之罪却杀不了,就不如拉拢她好好用。寒儿虽是女子,可才能却是几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又是个孝顺的忠君良臣,你若强行把她困在皇宫,最终只会逼得她不是谋反就是逃离东炫去往他国,失去这样的国之栋梁,你后悔都没地方哭!那个南玉国的丞相可是巴不得你这样做逼走她、正好把她挖到南玉国去!”
“父皇,孩儿都明白,可孩儿、孩儿……”
“喜欢她很多年了是不是?以前以为她是断袖,你以大局为重所以放弃了,现在知道她是女子,你的心又活了是不是?默儿,父皇告诉你,她不会做笼中的鸟儿,她若想走,估计皇宫也困不住她,以她的心计,回京进宫之前定然做了很多安排,即便她没有免死金牌在手,只要咱们动了她,京城也将迎来一场大动乱!若她死了,只一个剑无尘就会让京都永不安宁,何况还有一个司马睿,他对寒儿若也是真心,便会和情敌联手为寒儿报仇。默儿,如今你仍然要以大局为重,不是我们百里皇家怕他们,而是司徒寒太难得!”
“父皇,想到放她走,孩儿,孩儿的心,就好难受!”百里默蹲下身,伏在百里一铭的腿上,“父皇!”
百里一铭将手搭放在百里默的后脑上轻抚着,此刻他俨然就是一个慈父,“默儿,你是帝王,一切要以国家的利益为先。她能说出夺取西风国中部城池这样的话,就定然有能力做到,这孩子从来不曾说大话吹嘘。父皇猜想,恐怕十年前司徒寒就有这种和皇家一致的想法了,只是她不喜战争,同时,她可能也是把这份大礼故意留着,就是为了皇家真正不追责地放她自由!默儿,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把西风国一分为二,试问除了她,还有谁敢下这样的保证?一旦成为事实,我们东炫国就永远没有了最大威胁和忧患,此乃千年难遇的良机,君王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要为了男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百里一铭看着儿子那布着痛苦的脸,继续苦口婆心,“默儿,一个文武双全又没有权势之欲、还从虎口利爪下救下我们父子的奇女子,的确值得去爱,但作为帝王,真的没有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权利!帝王的使命和责任就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利益,这才是帝王活着的目的、存在的意义!一切影响这个前提的障碍都要全部清除,任何不该要的东西都要果断放弃!”
“父皇!”
“默儿,既然你能被人调离来到我这里,宫里恐怕已经不太平。我没事,感染风寒而已,这山里还有温泉,再加上汤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你赶快回去解决问题,再和她重新商讨进军西风国的事。记住父皇的话,帝王,绝不能儿女情长!”
“是,父皇!”
百里默离开后,百里一铭远远看着那个落寞而忧伤的背影,轻叹道:“默儿,帝王最不能动的,就是一个情字!何况那个女子,是你能驾驭的臣子,却是你驾驭不了的皇妃!”
目光在他离开的方向停留片刻后,“路公公!”
“老奴在!”
“让宫里留下的人手多多留心,定要助默儿渡过这次情关!过了此劫,他的帝王之路,以后就会走得越来越顺。”
“是,老奴这就去办!”
剑无尘从信鸽腿上解下小小竹筒,拔下封口,取出纸条。
司徒简看到他那瞬间皱起的眉,立即紧张地问道:“如何?”
剑无尘抬脸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纸,直接递给了司徒简。
司徒简接过纸条,不解地看了一眼剑无尘,才低眼看字。
“什么!”司徒简满脸怒容,“好女儿,真是老夫的好女儿!居然要害自己的亲妹妹!这当了皇后,竟然把心都当黑了!眼当瞎了!亲疏不分!”
剑无尘双眉深锁,“好在她现在还有忌惮、没有真正动手,不然对亲姐姐没有设防的寒儿,恐怕就不只是晕倒而是直接死去了。”
剑无尘越想越感到后怕,心脏都随之跳动加速了!“老将军,恕无尘直言,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谁若敢害寒儿,我剑无尘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唉!”司徒简叹了口气,“别说是你,就是老夫,也不会饶了害我孩儿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