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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保价手机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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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我记得,便是在宣白不拔那次的突袭之后,仅隔一天,公司就有一个保价的货不知所踪。显然,我们大家都知道那是一次很恶劣的报复行为,当然也合乎情理,我是说,倘若有人把你的货顺手牵走,你爷呀奶呀地乞求客户大发慈悲,直到情用尽泪始干,最终还是赔了一大笔,那时你心里作何感受?而且,往后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掉件,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赔款。

我记得,最后催命鬼小温又一次跑去分拨中心查了一回监控,但结果还是一样,货已经被司机师傅正常装车带走了,网点的格口一个货也无,分拣员空手入空手出。于是,当天催命鬼小温就把那件货的投诉工单发到我们的聊天群里,艾特了我们所有人,并要求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细心找一找那件货。

“......重量是二点五公斤,用盒子包装的,保价六千元,品名写的电子产品。”

于是,我看了心里不由分地乐了起来,而且,我相信那时我们大家都在偷着乐。除了郭伟杰本人,可能又担心又害怕,又迷茫又无助,因为那件货是他的派件,按理来说,理应他赔偿,我是说,假使那件货真的找不到的话。而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那时宣白不拔便坐不住了,尤其是白不拔,她在群里面发了一段话,“那件货谁若是看到了,就老老实实拿出来,不要被我查到,逼急了我会报警的!”老实说,那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我看到她那么的失态,就好像丢的是她自己的货一样。

但群里面没一个人回复她,当然也在情理之中,谁若是回复她,无疑就成了嫌疑犯,为大家所不齿。于是,紧接着过不多久,她又补充了一条,说,“我已经大概知道是谁拿走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为避免伤大家的感情,我限你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交揽件时把货拿来放到大卡车车厢里,我概不追究责任,否则后果自负!”

那时,尽管白不拔摆出一副法力无边、捉鬼有道的样子,但最终大家也没一个人吭声,而那件货也依然没有下落。

我记得,那件货刚到网点不久,还没来得及扫描分发,收件人就急着跑来网点问了,于是,催命鬼小温就把郭伟杰的电话号码给了。之后,我想大概是没下文了吧,发件人就着急了,接二连三地打电话给郭伟杰,接着,发件网点也在催了,不一会,催命鬼小温就把催件投诉单发到了群里面,有发件人催件的,发件网点催件的,还有收件人催件的,一时间闹得大家都不安起来了。

那时候郭伟杰正在和我们一起分拣包裹。他就在我右手边,我好奇地瞅着他,心想:那么大的金额,他该怎么赔?赔不起,最终学着“大学生”套现走人吗?恐怕时间太赶,来不及,况且,我想他也没有“大学生”那么好的运气,那时也没一个好的淘宝客户可供他套现;叫他赔呢?显然太过残忍!因为据我所知,那时候,他们一家人一个月能否赚得那么多也未可知。那时他被吓得浑身发抖,我看到他分拣包裹时的心事重重的可怜的样子以后,竟一下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遂决定对和他以往所产生的种种过节淡然视之,不再计较。

我知道,郭伟杰和他老爹老妈一点一点,把他们的派件区域做大做旺,已经花了不少心血,人背后付出了很多很多,就好比你一手养大的孩子一样,你投入的不止是青春,还有很多精力,心血,时间,金钱等等。于是,到了现在,你叫他们撤手不干,那对他们来说是多么艰难,岂能轻而易举说撤手就撤手?

于是,郭伟杰即将要赔偿六千元的消息一下传开了。传到了郭父耳朵里,郭父得知此消息之后,立时就怒了,他就像我们大家一样,嗅觉往往是敏感的,脾气往往是暴怒的,心却往往是脆弱的,因为每天从早到晚像牛一样的干活,到头来不赚钱反而亏钱,是委屈的说不过去的。于是,当天下午就跑去宣白不拔的店子里闹事,他人老无畏,又对快递规则一窍不通,就像我母亲一样,只知道凡事都要凭良心说话,不知道讲方法,不知道投机取巧,引得那些善用手腕,贪婪狡猾的人抓住时机,在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将”她一军。

也大概是因郭父护犊心切之故,他气急败坏地跑去死躺在宣白不拔的轮胎下面,嘴里还哭天喊地地说着,她白不拔有种扣罚他儿子的钱,就有种先从他六十岁老汉的身上轧过去。于是,赖在轮胎下面不走了。白不拔见郭父如此的顽劣不化,还有农村人那种死不讲理的倚老卖老作风,就害怕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倒了一杯白开水准备递给他,但他斜瞪着眼睛不吃她那一套,一只瘦手在白不拔面前摇个不止;没办法了,白不拔便放下杯子,开始好言相劝起来,她弓着腰,心平气和地说,“手机只是暂时找不到,我已经通知分拨中心去找了,说不定就遗落在那里,我不会乱扣你们一分钱的,您放心吧。”白不拔硬着头皮把话说完,郭父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遂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接过水畅快地一口气饮尽。晚班件时,我没再见到他,听说他已经跟他儿子乖乖回去派件了。

手机丢失以后,因为是省内件,不很远,所以发件人那天一天就来来回回奔走了两趟。白不拔每次都很客气地给她倒水倒茶招呼着。发件人是个中年妇女,年纪和白不拔相仿,性格温良,虽然每次都很客气地接了白不拔递去的茶水,但依然表现的焦不可耐,显然她旨在找到手机,那时我们大家都在场,但都很难为情,因为她再三强调说她对韵美快递很信任,她的所有所都发的韵美,而且已经跟韵美快递合作五六年了。而当她老实地告诉白不拔说她的手机虽然保额六千元,实际价值一万七千元时,我看到白不拔愣了好一会,她就像我们大家一样,谁也想不到竟有那种事,我是说,贵重物品只保其中一部分的价,揽件员的心也真大!

“发票我也有,”她接着又说,“我是搞手机批发的,这件货是发给一个客户的,一共有十台机器,全是新货。”

那时我对她所说的机器毫无印象,倒是清楚的记得,她勉强从白不拔手里接过的水一口未喝。

说罢,她从她的背包里掏出机打发票给白不拔看,白不拔接过去,脸霎时间就变红了。

尔后,又咽了咽口水,摆出一副无关紧要、无所事事的样子,好像那金额越大,越看起来不真实一样。而对郭伟杰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更是赔之不起。于是,最后白不拔安慰那女的道,“能不能给我们三天时间,一定能找到,或许货遗落在哪里了,找到后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可以吗?。”当然,她见一时讨回手机无望,便点头勉勉强强地答应了。把水原位放回桌子,掉过身便驾车走了。

后来我听“鸡鸡”说白不拔一分不少的赔了,而且还被人揍了一顿。对此,我感到诧异。当然,那时我还以为“鸡鸡”是在胡吹乱诌。但后来我又听表哥也那样说的,便知道那是事实,千真万确,当然我是说除了被人揍以外。表哥说他是听隔壁饭馆的老板娘说的,那女的就在当天晚上驾着一辆大型黑色宝马车,比宣白不拔的车子高,比他们的大;车子就悄悄地停在马路边上,车上连同女客户一共下来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男的,一个女的。时间大概就在他们七点下班的时候,那时天已经黑得看不见马路了。三个男的一瞬间就把宣白不拔,和他们的狗腿子小温黑在店子里,把卷帘门拉下来一半。人证物证俱全,不赔的话,所有人休想踏出店门半步。当然,至于有无动刀动枪,她说倒没听到有任何打斗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一丝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如此,大约过了半小时的时候,卷帘门终于被抬起来,那几个人迅速踱出店门,霍地上了车,开走时,车马达被轰得炸响,她说一前一后,她连他们的面相都没看清,他们就驾车逃走了。她说那时他们的车牌也全是用硬纸板刻意遮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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