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如隔年轮，冗长的沉默漫延着……

“可晴，你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清淡的语气，透过电话线显得有些不真，却直接戳破她的谎言。

低下头，细哑的声音掩不住歉疚：“对不起总裁，我临时有事忘了。”

她的称呼如针，在楚亦凡心头重重扎了一下，好痛好痛，痛得他紧蹙着眉，握着话筒的手，关节泛白。

“可晴，你就不能卸下防备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可是，我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语气淡淡，听在林可晴耳内却凝重异常。

急急地说：“亦凡，不是你想的那样。五年前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你对我的意义，不仅仅是朋友，更是恩人，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亦凡，我不是防备，只是无法卸下，你能明白吗？”最后的一句如同自喃。

楚亦凡痛苦地闭了闭眼，她始终无法卸下，无法卸下。“我明白，每个人都有她的私人空间。可晴，我不知道五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该从中走出来了。”

“我会的。”这句话她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遍，可她却始终做不到，做不到。

五年间的每一天她都没有做到，如今与他签下三个月契约的她，又如何做得到？

“好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楚亦凡体贴地说着，他从没有想过要逼她。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伤，是一辈子难以愈合的。

他会慢慢等，等到她愿意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嗯，晚安。”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对楚亦凡的感情是复杂的。但仅限于，恩情和友情，更多的就是一份愧疚。

她并不笨，楚亦凡对她的包容、体贴，以及无限的宠溺，她一一看在眼里。只是早已没了心的她，给不起他要的爱。

就在林可晴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楚亦凡的呼唤：“等等……”

“怎么了？”重新将话筒贴在耳边。

“……”

“没什么，你早点睡，晚安！”说着率先挂断了电话。

林可晴拿着话筒，里面传来电话断掉的“嘟嘟”声。愣愣的，她对楚亦凡真是亏欠太多太多了。

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好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似乎连仅存的一点水份都被空气抽干了。

将电话挂好，勉强爬了起来。她最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事情一件又一件接踵而至，她不能病倒。

撑起身子，翻出家里仅有也是常备的方便面。她现在连煮面的力气都没了，将就着泡着吃吧。其实，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捧着面，用叉子卷起，刚要放入口中，敲门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