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驶入江中心,陆续调转了船头,往下游驶去。
岸边。
严颜的部队,陆续赶到来,足有几千人,密密麻麻挤涌在码头。
“找船追!”严颜愤然下命令,勒转马头,沿着岸边,向下游追去。
士兵们分出一小部分跑向上游寻找船只,其余人则跟着严颜追向下游。
艨艟船上。
甘宁望着在严颜策马在浅水里追着来,眼珠子转了转,便想出了一个主意,脸底浮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立即喊道:“拿弓箭,绳索与潜水竹来。”
身边的两名锦衣少年愣了一愣,连忙跑入船舱,去找弓箭,绳索与潜水竹。潜水竹,其实是一根约四尺长的空心竹,潜水时可以借助其伸出水面吸气。
甘宁利落地脱掉锦袍,随手扔了下甲板,赤/裸着肌肉强健的上身。
两名锦衣少年很快就拿来了弓箭,绳索与潜水竹。
甘宁把弓斜挎在肩膀与背上,将绳索的一端结了一个活结,卷成一捆绑挂在腰带上,从箭袋里取出一根羽箭,倒插入牛皮靴子里,重新绑实靴子。
他最后拿起潜水竹,走到艨艟船背着严颜的一面,利用艨艟船的舱室遮挡住严颜与官军们的视线,用嘴含着潜水竹,跳了下水里。潜入水下,在水底仰游,把潜水竹的一端伸出水面一点点。待船过后,即时快速地向着严颜的那边潜游过去。
江面上波涛滚滚,甘宁伸出水面的一小截潜水竹,官军们根本没有注意到。
甘宁斜斜地向下向对岸潜游过去,潜游了约半刻钟,吐掉了潜水竹,暗暗浮近水面,向岸上看去,看见离严颜不远了。再潜入水中,取出弓与箭,扣箭上弦,用双脚加速潜游了一会儿,猛地向水面冲上去。
“砰!”的一声。
拈弓搭箭的甘宁,突然破水而出,嗡的一声,劲箭离弦破空飞出,向着严颜胯下的战马疾射而去。
严颜吃了一惊,扭头望去,看见有劲箭射来,还以为是射自己的,慌忙侧身闪避,举起肩膀遮挡面颊。
嗖!
笃的一声。
劲箭贯穿了战马的大腿。
咴咴咴……
战马长嘶一声,发癫的狂奔起来。水花飞溅,猛然将严颜甩了下水里。
甘宁毫不犹豫地扔掉了弓,飞快地取出绳索,向着严颜抛掷套过去,活结恰恰好套住了严颜的脖子。
“将军!”后面的从骑们大惊失色,纷纷纵马飞扑上前,企图拯救严颜。有些士兵更拈弓搭箭射向甘宁,或投掷枪戟。
甘宁猛一拉绳索,用活结索住严颜,扭头斜线地向水下猛潜游逃走。一游走,身后的地方即被箭羽与枪戟覆盖,危险万分。
严颜被绳索拖着,飞快地向着江中心移去。
从骑们跳下水,急追严颜,追到水深处,才无奈地停下,焦急地看着。
严颜被绳索拖着,很快便恢复一丝镇静,手忙脚乱地抽着佩剑,斩了几斩,斩断了绳索,仓惶向着只有几米远的士兵们回游过去。
士兵们脸露喜色,伸长手,大喊:“大人!”
甘宁只觉绳索一松,便知道绳索被斩断,想也没想,在水中打了个180度的筋斗,手脚并用,箭鱼般追游过去。
严颜游近士兵们,伸手拉住了两人。
甘宁在水底下,猛地捉住严颜的双脚,往后猛拉。
“啊!”严颜与两名士兵惊慌大喊,齐齐被拖下了水,惊恐地挣扎起来。
甘宁将严颜推了落水下,起脚将两名士兵撑开,用绳索缠住严颜的脖子,往深水处拖去。严颜挣扎了一会儿,又呛了几口水,便奄奄一息了。
几百名士兵陆续冲到浅水里,拈弓搭箭或举起枪戟作投掷之势,瞪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水面,随便准备攻击。
水底下。
甘宁感觉窒息了,急忙用手臂从后面勒住奄奄一息的严颜,浮出水面,张大嘴巴喘气。
几百名士兵看见甘宁勒住严颜浮出水面,虽然不远,却投鼠忌器,担心射中了严颜,而不敢发射,均愤怒的咬牙切齿,纷纷破口大骂,骂甘宁卑鄙无耻。
甘宁冷笑地望着士兵们,缓缓向后倒游而去。
很快,一条小艇飞快地驶了过来。艇上的锦衣少年七手八脚把严颜与甘宁拉上小艇上。
锦衣少年随后把严颜五花大绑。只一会儿,小艇便靠在江中心的艨艟船上。
甘宁与锦衣少年们合力将严颜抬上艨艟船,把严颜重重地丢落甲板上。
严颜痛得咆哮如雷地大骂起来,瞪大吃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