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伯因为就堂哥一个儿子,怕出事,也不让去。
这么着,才轮到胡米的哥哥胡建业去的。
但是,这么多年,父子俩工资一直是爷爷奶奶把持着。一大家子的花销几乎都是从这里头出。
母亲去要,爷爷自然不撒手。
胡米也是小瞧母亲了。她性格软弱归软弱,但是认定的事,非做出不可。
爷爷不给她,她硬是步行三十多里,从矿上把胡建业叫了回来。
胡建业二十六了,虽说提倡晚婚晚育,可二十六着实不小了。
要不是父亲愚孝,母亲软弱,他在家里被压得喘不过气,他也不能常年住单位不回家。
听母亲说要他回家帮忙问爷爷要钱,给他盖房娶媳妇。他正求之不得呢。当即跟着母亲就回来了。
他这一回来,牵出一场分家大戏。
三叔早就想分家了,他孩子也都大了,还挤一个炕,翻身都费劲。
哥哥和母亲也支持分。
跑掉的大伯两口子被找回来,还不知道他儿子办了好事被拘留了。更是巴不得赶紧分家,独占大便宜。
看他俩贪婪又愚蠢的样子。其他人都挺有默契的没告诉他们胡建国的事。
小辈们都吵闹着要分家。老两口也没有办法。就老二一个忠臣,还在三十里外。没人帮忙给捎信,老两口也够不着他。
等父亲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分家这事早已尘埃落定。
他再不同意也是白搭,没人听他的啊。
虽然暂时兄弟仨都还住一起。各人已经安排起各人的事情了。
胡家除了这个老院,外头还有俩宅基地。已经打好根基。
一向不受待见的胡米家,自然捞不着。不过对于胡米来说无所谓。
这时节,划宅基地非常容易,只要你有本事盖,村里那么多闲地方,随便划。
但是对于母亲和哥哥就不那样想了。
分家并没有分到多少钱。可是,大伯不急,他以为卖兔子的钱还在。三叔也不急,他两口抄了大伯的家底,加上分的钱和自家的私房钱。
第一天分开家,第二天两口子就开始张罗买木材,拉砖,准备盖新房。
反观母亲和哥哥,仅有分到的不多的一些钱。其他啥都没有。
胡建业二十六了,现挣钱盖房娶妻,那得到猴年马月去。
为此,哥哥、母亲和父亲之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战争。
战况之惨烈,父子成仇,夫妻反目。父亲有没有悔愧之意胡米不知道,但母亲对他彻底失望了。
后果就是,母亲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低头干活儿的受气媳妇。
和父亲决裂那一天,她坚决的不再给一大家子煮饭,头一次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开了小灶。
胡米对此表示很满意。
她揣着自己从头来过的第一桶金,再次南下。这次除了贝雷帽,还带回来针织衫,喇叭裤。
贵自然还是那么贵。
一件针织衫四十,一条喇叭裤三十。
太贵了,都超出人家一个月工资了,谁会要?
胡米表示,那是你不懂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