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以成殇九谁的流年浮了尘_都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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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路，冰封的回忆，

即使时隔多年，

那句未及时说出的：对不起

让她变成一个：爱说谎的孩子，

每次走过那条崎岖的山路，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就像开阀的水只需一刻便倾泻而至，被淹没的时间流里的她即使事过很久仍记忆犹新，那句当时未说出口的：对不起和我错了！成了时隔多年仍无法愈合的伤疤，时时提醒着她：她是个说谎的孩子。

八岁的夏末是个多雨的季节，每日的清晨都伴随着细雨的降临，大两岁的哥哥会背着他和妹妹的书包撑着同一把雨伞拉着妹妹出现在那泥泞而有崎岖的上路上，即使每天都要来回走从不觉得费力，可泥泞的道路还有较慢的妹妹还是拖累着他行走的速度，看着时间他费力的拉着妹妹不由加快了脚步，晶莹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的滴落，襟前的衣服打湿了大片，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近一小时的艰难行走他们掐着上课的钟声按时坐在了教室里，已湿透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没过多久就让她变得哈欠连连。

课间活动时原本倾盆的大雨变成细如牛毛的小雨，同学们都欢快的拿着伞在雨中奔跑着，玩耍着，嬉闹着，小影看着不由心生好奇与玩心，可唯一的那把伞却被哥哥拿走，她便跑到哥哥教室去要雨伞，趁哥哥不在直接将伞拿走。呼呼地凤啸声为这个本就欢呼的校园添加了更多的声音，她高兴地拿着伞学着同学的样子逆风挥舞着，旋转着，那把破旧的雨伞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吱的声音，突然碰的一声从她手中应声砸落在地上，本就不牢固的伞架全部散开，她惊慌而小心翼翼的拿起它，用她蠢笨的办法绑着，扎着，可断开的铁丝却还是无力地向下垂着，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重新撑起那把破旧的伞。她害怕的拿着伞去找哥哥，看着空空的座位她小心翼翼的将伞放回原来的位置便慌张得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放学。

下午时分雨便停了，雨后的天空如碧般清澈，美丽的彩虹斜斜的挂在西边，片刻便消失在欢呼声中。放学的路上小影远远的跟在哥哥的身后，始终神情害怕而紧张的盯着他手中的雨伞看着，她看着哥哥一无所知的样子想说出实情，可她又期盼着妈妈和哥哥不会发现伞坏的事实，那样她就不会受到惩罚。她的祈祷在半路看见妈妈的那刻彻底粉碎，妈妈拿着锄头看见他们便远远的停下来在路边等着，走近后便把哥哥手中的伞和书包接到自己手里，没有拿稳那把可怜的雨伞再次跌落在地上，原本竖着的伞架瞬间垂下，妈妈气急败坏的看着哥哥吼道：“你怎么把伞弄坏了，怎么这么不省心，说话。”

哥哥一脸茫然的看着妈妈摇着头说：“不是我弄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便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雨伞看着。

妈妈听见哥哥的话变得愤怒，她最讨厌做错事还不肯认错的孩子，一脚便踢在哥哥纤细的腿上，无法承受的哥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妈妈生气的吼着：说，是不是你弄坏的，做错了事还不承认，我是怎么教你的。哥哥不断的说不是他，他的不肯认错彻底激怒了妈妈，她生气的狠狠踢了哥哥一脚便拿起哥哥的书包用力的摔在地上。

哥哥听见书包落地时发出的闷响，急忙爬起来走过去捡起他的书包，打开的那一刻原本倔强的脸上突然泪如雨下，大声的说道：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是，你为什么要扔我的书包，说完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妈妈听见哥哥的话，越发生气的说道：不是你还有谁，早上我给你时还好好的，那它怎么坏的你说呀？哥哥只是紧紧地抱着书包哭着，嘴里喃喃的念叨：我不知道怎么坏的，为什么仍我书包。妈妈生气的一把拉起哥哥开始向家里走去。小影看见妈妈的那刻便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在家里只要做错事妈妈便会将严母的权利发挥的淋漓尽致，连爸爸也只能当旁观者。小影紧张的跟着他们回到家里，刚进家门便看见妈妈顺手拿起门边的扫帚一下下的挥在哥哥身上，哥哥哭着，妈妈也跟着哭着，哥哥不明白好好地伞怎么会坏，而妈妈无法容忍哥哥的态度，她一直教导他们要做诚实的孩子，即使困苦的家庭环境也要诚实的做人，可现在她教育的好儿子却当着她的面说谎。

哥哥纤细的腿无法承受扫帚所带来的疼痛，他用双手紧紧的护着，打在手上的竹签一下深深的插进了食指，断断续续的血不断滴在地上，染红了那片灰色的土地。哥哥的哭声渐渐变的抽搐，妈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痛的哭着，看着哥哥的手懊悔的问道：知道错了没？哥哥还是倔强的不愿承认是自己错了，妈妈看着他坚持的样子无奈的转身离去。

小影看见哥哥的手害怕的哭的更厉害，她紧忙撕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边帮哥哥包住他流血的手，害怕的问道：痛不痛。小影害怕的哭着说：我告诉妈妈是我弄坏的，她就不会打你了。她虽然这么说着，可恐惧的她却一步也没有动，她知道告诉妈妈的后果，哥哥现在的情形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哥哥看着小影才知道伞是小影弄坏的，可他知道胆小懦弱的她不敢，从小她做错事大多都是他帮她顶着，他也从来没有怨言，这次他也愿意帮她顶着，他是她的哥哥，他愿意保护她，从小他都不会让别的小朋友欺负她，她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他，从她出生他就知道保护她是他的义务和责任。他拉着小影说:别说，既然妈妈已经认为是他弄坏的，就没必要在多一个人受罚。小影不停地哭着，害怕的坐在哥哥身边拉着他受伤的手。

天色渐渐暗下来，星星挂在天边照亮了这个黑暗的夜，哥哥被妈妈关在门外，跪在地上的他停止了哭泣，小心的用铁丝绑着手中散架的算盘，小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哥哥，即心痛有害怕。妈妈做好饭便叫他们进门，她黑着脸问哥哥：你到底知道错了没？是不是你弄坏的。

哥哥还是倔强的摇着头，妈妈生气的说：跪到一边去把凳子顶在头上，既然不知到错了，饭就别吃了。这是妈妈独特的家法，只要她和哥哥做错事妈妈就会用着种方法惩罚他们，直到他们承认错误为止。哥哥倔强的跪在了一个角落，把凳子顶在头上，已干的泪痕让整张较小的脸显得脏兮兮，可眼神却异常坚定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的悔意。

爸爸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在这个家里他和妈妈的职责正好相反，他一直扮演也慈父的角色，即使他们做错事他也总是乐呵呵的笑着，仿佛一切事不关己而且无动于衷，而妈妈恰好相反，从小影记事以来她就非常严厉，每次她最怕的是成绩单递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总是远远地递过去后转身便跑妈妈便追在身后，很快她便被抓住，妈妈每次都是边打她边流泪，诉说她和哥哥的不争气以及爸爸的懒惰。从小影出生开始他们家就在贫困的淤泥里挣扎着，她没有自己的衣服，每次都是哥哥穿剩的，哥哥的衣服也都是别人给的，没有自己的零花钱，连一只铅笔她都要写到抓不住时才可以买一只，每年一到快报名时妈妈便挨家去借她和哥哥的学费，即使她已九岁可家里的近况却没有一点点好转，无所事事的爸爸，焦急忙碌的妈妈以及懵懂闯祸的哥哥和她，便是这个家的现状，可即使家贫四壁，母亲也坚持把她和哥哥送去学校，目不识丁的她从小就严格的教育他们要做诚实勤奋的孩子，他们做错事也会严厉的惩罚。

妈妈坐在饭桌前，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吃着饭，眼泪顺着脸颊流进碗里，爸爸安静坐在另一边吃着碗里的饭，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小影害怕的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妈妈有转而看向哥哥，慢慢的吃着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再度惹怒妈妈。妈妈吃完饭看着跪在地上的哥哥大声的说道：滚过来把饭吃了接着跪。

哥哥倔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妈妈气的过去轻轻地踢了一下，大声的喝道: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哥哥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凳子缓缓地站起来慢慢的走过来开始吃饭，吃着眼泪便掉下来，从开始的呻吟变成嚎啕大哭。他的哭声让妈妈更为不满，一把拉起他大声的说道:做错事你还有礼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哥哥大声的控诉“：你打我就是了，谁让你扔我书包的，我刚买的算盘被你算盘被你摔坏了，那可是我捡了一个暑假的瓶子才换的，你陪我，你赔我。”哥哥从刚开始安静的哭泣渐渐变得失控，双手拉着妈妈不停地拽着，嘴里说着;赔我，赔我。

妈妈听见哥哥的话仿佛瞬间像被抽干力气般定定的站在原地，眼泪像决堤的水倾泻而，任有哥哥拉着。小影害怕的躲在爸爸身后，双手紧紧地拉着爸爸的衣角颤动着，她被哥哥的举动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样和妈妈说话，从她记事以来哥哥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放学回家会帮妈妈干家务，妈妈说什么哥哥从没反驳过，可此刻他的举动远远超出了哥哥原有的样子。片刻之后哥哥安静了下来，他抓着妈妈的说无力地放下身子倒在地上抽泣着，妈妈安静的走出房门找到哥哥摔碎的算盘又找了些铁丝，坐在桌上帮哥哥扎着算盘，自始至终眼泪不停地流着，爸爸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妈扎炸好后便洗完过去睡觉了，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以至深夜，小影写完作业哥哥还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拿着算盘看着，左手食指上的血已经凝结。小影熄了灯拉着哥哥小心的爬到炕上，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光阴。

之后的几天总算风平浪静，妈妈还是有忙不完的家务及农活，哥哥见妈妈一改往日的笑脸与乖巧，总是表情冷漠却无声的抗议着他的不满，这件是快淡忘时，一场莫名雨又让这件事重新揭开帷幕，小影也最终变成爱说谎的孩子。

清晨磅礴的大雨让妈妈开始犯愁，家里就一把伞上次还弄换了，她不得不去叔叔家借伞，她告诉婶婶家里的伞被哥哥弄坏了，当时小影的堂姐也正准备去上学，听见小影妈妈的话当时反驳到：“不是哥哥弄坏的是小影，当时我也在场，是小影拿着伞玩不小心伞撑断了。”

妈妈听见小影姐姐的话借了伞便转生气的往家里走去，看见小影便气冲冲的问道：“伞是你弄坏的是不是？“”拉着小影便打，小影紧忙躲着，还没打便哭了起来。妈妈看见她躲的远远地便警告：“你今晚放学给我等着，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做错了居然不承认让哥哥帮你顶着，先去上学，晚上在收拾你。“”说完把伞递给哥哥便进门了。

小影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想着妈妈说的话，妈妈最讨厌他们撒谎，这次肯定不会放过她，放学的路上她故意走的缓慢，哥哥因为要补课还没放学，她走到离家门不远处等着哥哥。哥哥远远地看见她便急忙跑了过来，两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对母亲坦白。回到家之后，看着严厉的母亲小影有些许犹豫，可她不想一错再错，母亲对她的撒谎愤怒不已，当棍子狠狠地抽在身上时，她才明白哥哥为了保护她承受了多少痛，可年幼的她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对哥哥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即使事过很久，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哥哥血淋淋的手，摔得破碎的算盘以及妈妈的愤怒和教子无方的悔恨，那句到时未说出口的：对不起，让她变成大家心中爱说谎的孩子，经过十载时间的洗礼，可仍无法抹灭她的懦弱和胆怯，让它在自己懵懂的少年时光填上一抹灰色！

一个小甜饼

九 谁的流年浮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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