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的话，他的语气，也如平常一样。

是的，师父心如止水，多年修身养性，使得他比普通人多了一份仙风道骨的气质。在师父的心里没有肮脏和丑陋的邪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任何事对师父来说都不过是寻常事罢了。师父检查自己的徒弟是否完璧，也是以一颗平常心看待的，没有尴尬和难堪。

正因如此，她才感到心痛，感到悲哀，在师父的眼里她终究不过是件寻常物，就像师父把玩的一束鲜花而已。

“……”

子惜咬紧牙关，坚持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尴尬的声音。

不敢动，她把双手紧紧握成拳，却止不住的在颤抖。

没过一会儿，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像是有火焰升腾而起，她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于是羞愤的恨不得钻进地缝，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耳根都在发烫。

但是很快，她的感觉又变了，软绵绵的无力感蔓延至全身，仿佛在云之彼端悠然地漂浮着，世界再没有烦恼能够扰乱她的心，天地间只剩下那美的令人醉生梦死的触感。

朝朝暮暮，天长地久，永恒的爱，大概也不过如此。

呼吸不再均匀，子惜慌乱的眼底露出一丝迷茫和异彩，仿佛想要得到些什么。

端华微微蹙眉，飞快地远离子惜，顺手一拉被子，盖在子惜的身上。

子惜看见端华皱了皱眉，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师父的表情一向淡然，如果出现一丝波动，那必然是出了很大的问题。难道她已经……

不可能不可能！除非她是先天残缺！

“师父，我……”子惜戛然而止。

问不出口啊！她好怕自己是先天残缺，然后被师父误会，师父嫌弃他，把她赶走可怎么办？

不，她必须冷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平常心对待！平常心对待！

端华清逸的脸上飞速地掠过一丝窘迫，他清心寡欲，少有杂念，却忘了徒弟还没达到如他一般的清净心境。

手上留有子惜的邪念，令他一阵无措。

子惜慢慢的平复情绪，却见端华眉间有异，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师父神色不对，她就慌。

端华凝视着她，片刻过后才恢复淡然如水的表情，从容的从怀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再将手帕扔给子惜，说出了一句久违多年的话：

“洗干净。”

子惜的脸色重新烧成红炭，她多么想告诉自己，她不懂，这是什么她真的不懂！就算自欺欺人，她也要说，不懂就是不懂，她死也不承认那是什么。

看着端华面无表情地退出房间，子惜一头埋进被子里，她在师父面前彻底丢脸外加失态了！

******

子惜一晚上都没睡，将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两只纠结的眼睛。

都怪云微摇，没事穿的那么节省，跑到她的房间抒发爱情观，被师父撞见后误会了，才会出现检查她是否是完璧的举动。

师父修养身心多年，行事作风如此坦荡，可是她居然在师父的手上失态了！师父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