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听说苏林晚要拿自己不知道圣旨的事情来参他,脚下一顿,竟转回了身。
“你去参我我也不怕。陛下的旨意是让你查,又不是让我开门。你少来吓唬我。”
墨酒睁大的眼睛慢慢放松下来,若是真不怕就该回营。
可话锋一转,又暗示自己知道了圣旨内容。他明明已经被人吓唬成功了,还在这里硬装。
沈江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憨。
“沈树,你不让我进营,无非是看我的军功比你的大,职位比你高,你怕我进了营将士们再也不听你的,眼里也不再有你了,是么?”
“放屁!”
沈树终于忍不住,开始指着苏林晚大声骂道:“你无非就是仗着谢将军才有了今日,你自己打过什么了不得的仗,你连先锋官都做不了,在马上连一招都使不出来,还跟老子提军功?”
苏林晚坐在马上,认真听他说完,刚张嘴吸了一口气,想开口说话,沈树意犹未尽,再次开骂,逼得她不得不把那口气吐了出来,闭上了嘴。
“你以为就你身上有伤?脸上有条疤了不起?谁身上还没有伤,啊?”
苏林晚明白他的意思,大家身上都有伤,都拼过命,他没靠家里人,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威武将军,而她则是靠父亲。
你大爷的,她什么时候靠父亲了。她在军营的时候啥也不是,命都要丢了连个先锋官也不是,连个百夫长也不是。
当个郡主把参军的资格都丢了,她还觉得委屈呢。
“沈树,你不服咱俩打一场,苦水吐的多就能打胜仗了?”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发出了几声忍耐的笑,大家其实都明白沈树心里的委屈,但是也很佩服他不靠家里靠自己的志气。
“打就打,今日就让你看看清楚,凭你苏林晚,离带兵打仗差的远了。”
说完沈树便让人拉开了栅栏,把一众人放了进来。
墨菊和玉竹在一边听着心里头大不高兴,沈家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苏林晚。大长公主偷摸的给顾言绝下血毒,叶阳想着法子和苏林晚做对,这还不都是他们沈家的人。
他看见苏林晚一点儿歉意也没有,算哪门子正义之士,也就自我感动吧。
墨酒的脸不像他们俩那么臭,但也不开心。好在他平日用心,对朝政多少也知道些。明白沈树和沈江完全是两种人,自然心里的恼恨也少许多。
在进门之前他看了眼苏林晚,意外发现女人脸上那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