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至少十几万!哎!我要是有这些钱,一定去澳门赌场风光一把!”何立亮舔着嘴唇说。
两人备受煎熬地等待邱葫芦和马仔离开,如饿虎扑食般扑过去,在灰烬里面翻找。
“还有十几张残缺的!”
“这下又可以赌几把了!”
两人对视一眼,激动地大笑起来。惊走了树上几只乌鸦,引来三个返回的马仔。
他们朝两人冲了过来。两人一人抓了几张,一个将钱塞进秋裤里,一个将钱塞进大衣内口袋。五个人开始扭打在一块。
“赶紧把钱交出来,放你俩离开。”
“有钱之鬼胜过人,无钱之人不如鬼。想从我这里抢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刚才孱弱的赌徒,此刻爆发惊人的战斗力,将高出一个头的青年撂倒在地上,抡起拳头猛砸。
“交出钱来,见着有份!”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看见你妈洗澡,是不是也见者有份!”
周永清一只手抓着3根红烛竹签胡乱挥舞,一只手扒开大衣,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这小子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三个马仔看见周永清的行头,立刻惊慌失措地退走了。
何立亮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舒了口气,回头看见目露凶光半边脸抽搐着的周永清,呆立半晌后才说道:“兄弟,你这眼神好可怕,像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哎呀!如果哪一天,我也能办个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证书就好了!”
小镇南边的一个小卖铺内,一个锅盖头的中年胖老板指着柜台上一张张残缺不全的钱说道:“这张30,这张20……哎呀!这张大半都没了,5块!”
周永清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竹签,再次露出病号服,大吼道:“50,50,……最后这张40!”
老板顿时哭丧着脸,翻开木头钱箱,掏出640颤巍巍地递给周永清。
两人出门后,老板坐在柜台后放声大哭起来。
“想不到,我这样一个以德服人的良心商人,今天居然撞上两个缺德货!”
在里屋织渔网的胖老板娘拿着梭子冲了出来,大骂道:“大白天鬼嚎啥?”
“小芳,有人强买强卖!”
“你不是一向如此吗?”
“这次反过来了,是一个疯子和一个赌徒!”
……
镇上的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孩子们去了市里的学校,一群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要么还在梦里,要么去了市里闲逛,小镇上显得冷冷清清的,基本成了孤寡老人的劳动中心。开小卖铺,织渔网,贩菜贩鱼,放牛养猪,赶着马车在襄河边运黄沙……清贫的生活注定了他们一辈子都在劳苦之中度过,不可能像大城市的那些老头老太太,挂个老人证,搭乘免费公交地铁,整个城市任我行,茶楼、公园、剧院、各个景区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周永清出了小卖铺,递给何立亮240。
“兄弟,多给一张啊!好歹钱是咱兄弟俩一起发现的!”
“要不是我,刚才坟地里,钱就被抢光了!”
两人纠缠之际,一个梭子飞过来,扎在何立亮臀上。周永清瞅见气势汹汹冲过来,比老板大一个蹲位的老板娘,立刻撒丫子跑路。
尽管已经到了食物链顶端的疯子,依旧害怕母老虎的!
“看我扎不扎你!”
老板娘拿着梭子在后面追,周永清二人在前面夺命狂奔。
“老板娘,都五十知天命的年纪,还跑这么快!”周永清在前面劝说。
“我以前校篮球队的,什么天命不天命,我就想你俩的命!”老板娘在后面答道。
“你他娘的受伤了还能跑这么快?”周永清看见健步如飞的何立亮,突然好想画个圈圈定住何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