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个自称来自神水宫的姑娘说的可能确实是真话。
若非神水宫之人,又或者是水母阴姬的座上宾客,能不能得知有庵堂的存在尚且两说,恐怕都无法活着离开神水宫所在的山谷。
“水母阴姬虽然邀请我去神水宫讲经,但她并不亲自现身,”男人继续说道。
素来在江湖上有妙僧之称的男人,在此时神情泰然,便是一派清风朗月之相,“正如地牢中的那位姑娘所说,来到神水宫的人便不会忘记那处瀑布。”
“瀑布从天而坠,却因为山石之间的人力雕琢形成了一处处的阶梯,阻挡了瀑布的下落,这才让瀑布雄伟却无落涧雷鸣之声。讲经的位置正在瀑布前的巨石之上。”
“发现那处庵堂正是因为她的声音是从那个方向而来,而后才声彻山谷,但看守庵堂的三姑功力不在我之下,身法更是奇诡,儿子为免打草惊蛇不敢一试。”
“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该对这小姑娘以礼相待,再送她出大漠?”石观音冷哼了声拂袖而去,无花也跟了上去。
柳无眉留在原地,只听到无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或许是还有另一种可能的,但既然她确实出自神水宫的可能性已有七成,我便不太方便以真面目见她,以防天一神水尚未到手已出差错……”
柳无眉敛着眉目看起来依然恭顺。
哪怕石观音此时回头去看,也绝找不出一点错处来。
可大约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刚才说出问询神水宫情况的时候,她表现出的状态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演戏。
她确实是有脱离石观音掌控的心思的。
身上受罚的疼痛只在其次。
在石观音身边时刻提心吊胆,纵然她不必担心像是曲无容一样,因为样貌过分出挑而惨遭毁容之苦。
可她始终觉得受制于人这件事,对她来说决不能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