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没有回来吃晚饭,陶管家把食物热了好几次,而布小诺也没心情吃饭。
“布小姐,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安经理什么时候回来?”陶管家是着急的,她隐约知道布小姐和安经理闹矛盾了。
而布小诺却拦了下来,“不用了,他应该有不少应酬。”
陶管家握着电话片刻回不过神来,这些日子就连司机都看出来她变了,就像现在这样。十年来她都从未阻止,甚至是自己急着亲自打电话找他,而现在她竟然阻止了。
陶管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可是……”
布小诺却淡笑一声,“我回房了。”
走廊的灯换了,比以前的亮了许多,可布小诺没有察觉,甚至看都不曾看一眼。他其实不知道,她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学会习惯,如果当年他肯多关心她一点,肯为她换一盏亮的灯,也许今天她会死心塌地得守着他。
可惜,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房间只亮着盏漂亮的地灯,也只够照亮床头那一点的视线。她靠着床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抱着膝盖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安静而奢侈的夜景。想起某天下午,夜天麒陪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像许多恋爱的小情人,她喜欢享受阳光下的真实。
伸出纤细的食指,她在地毯上比画着夜天麒的名字,每写一笔就是一副他痞痞无赖的样子,每画一笔就是他抱着她去医院的样子,布小诺问自己,这是喜欢吗?这就是那所谓的惊天动地的爱情吗?
就是在寂寞孤单的时候想起,陪你度过最寂寥的漫漫时光。那个夜里,他亲口对她说,我爱你,布小诺。
那么安泽呢?安泽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呢?是爱是恨,还是行同陌路?还是自己太懦弱,每每想到离开他的时候会不舍和不忍。究竟是她太软弱还是他太冷漠?
骤然,楼下有强烈的车灯光芒照过来,投射到二楼像是天亮了。她走到窗前,看着司机熟练的下车拉开后座车门,然后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笔挺的咖色西装,可是他手里……他手里还拉着一个女人!他又带女人回家了。
那女人打扮很时尚,深V色红礼服,一头漂亮的大波卷发,十公分的高跟鞋,最关键的是她脖子里带着的那条项链!与昨天安泽送她的那款一样,那款从加拿大定制的玉石项链!
“安经理您回来了,您……”陶管家的话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立刻顿下,几不可察得皱了皱眉,虽然不满意职业道德提醒着她,谁才是主人。
安泽微微有些醉意,换了拖鞋便抱着女人坐到了沙发上,陶管家端了两杯过来,默不作声。
女人娇媚偎依在安泽胸前,“安总经理,怎么没有人家的拖鞋,人家的脚好累。”
酥软的声音让陶管家愈发不待见这个女人了,而安泽只是轻轻一笑,吩咐道,“陶管家,去给苏小姐拿双拖鞋过来。”
陶管家立刻保持住礼貌的微笑,“安经理,家里没有客人的拖鞋,除了您的,唯一的女款都是布小姐的。”
“算了,算了,我就不和安太太争了。”苏琴委屈得撅起嘴巴,一副穿了小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