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自然也可以。但那需要在跟风之后，缓上一口气，然后再想办法去提。

——

打招呼之后，自然就是寒暄。

寒暄，其实就是说些看上去煞有介事，实际上却没什么意义的话题。

对此，中二愤青最看不惯。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虚伪。

他们认为应该有什么说什么。

那别人要问，你的底价是多少呢。这总不能有什么说什么了吧。

中二愤青也知道，自己的秘密，怎么能够说呢。于是，面对这种问题，他们就像被抓进敌人监狱的烈士那样，闭口不言。

插了这一小段，看似题外话，但其实，寒暄的意义，也就出来了。

闭口不言，是尴尬的，因为那将使得大家的关系僵化，所以，就得说些话。说得好的，听上去还煞有介事的样子。

但底线不能露，底价不能说，试探别人，同时还要防止被别人所试探。所以，实际上说的，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

这就是寒暄。

——

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炼丹师的考核上去了。

这种话题，属于第三方话题，是可以随便说的。

对于炼丹师的考核事宜，知道与否，理论上有四种：知道的，本来知道却假装作不知道，不知道，本来不知道却假装知道。

但由于这只是第三方话题，因而最后一种“本来不知道却假装知道”就没有必要了。

中二愤青或许会说：：“本来知道却假装作不知道，那就是装，而且还是没有意义的装！”

装，当然是。但意义却是有的。向异性搭讪问路，问的那条路难道自己真不知道吗？

有“好为人师”的，自然就有“让别人为师”的。

“好为人师”，这个成语不需要解释。词典里面的解释已经够准确了。

“让别人为师”，即是让对方陷入“好为人师”的陷阱。对方满足了高兴了得意了，难免就会放松警惕。

别的不说，同桌吃饭的时候，向对方提几个有分量的问题，就是抢菜的好办法。对方顾着回答问题，就顾不上挟菜了。

所以，本来知道却假装作不知道，也是有必要的。

——

不过呢，对于炼丹师的考核，吕林兰倒是真不知道。

前面已经说过，由于是第三方话题，因而并不需要“本来不知道却假装知道”。

吕林兰也就没有去装。

遇到不感兴趣的，就掠过了。遇到感兴趣的，吕林兰就问出来，让知道的人介绍情况。

正是因为吕林兰真的不知道，因而吕林兰问出来的话题相对较多，客观上，满足了更多的“好为人师”需求。

前面，打招呼的时候，因为离日阁和悲问派的带领，显得吕林兰很受欢迎。

现在，居然因为吕林兰不懂，因为吕林兰提问较多，因而同样显得吕林兰很受欢迎。

于是，有人就不高兴了。

是谁呢？

也就是以前比较受欢迎的、圣天派长老慕容乐然。

莫容乐然，性别女，化神初期修为。

——

慕容乐然说：“吕道友，请恕我冒昧。就这么一小会儿，吕道友就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不知吕道友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假装土包子呢？”

她的意思是说，吕林兰其实是“本来知道却假装作不知道”，是别有用心的讨好。这并不是直接奚落吕林兰，而是在间接提醒其他回答之人，让众人防备。

慕容乐然以前比较受欢迎，自然也就少不了欣赏她的人。

马上就有人接话：“哼，慕容道君难道不知道吕道友刚晋元婴不久吗？我看她是真不知道，真的没见过世面，土包子一个！”

传统的奚落来了！什么时候打脸，却又怎样打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