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尹明毓直白地问:“你是为什么与我道歉?”
“我本来就是横插一脚进去,还给表嫂捣乱……我其实冲动行事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下场就想找表嫂道歉的,只是,只是……”姜合羞愧地低下头。
有人能每次都这般诚心,说来也是一种本事。
尹明毓冷静地看着她,道:“你年纪尚轻,本不该苛责,况且我也没有资格评判于你,但既然你来找我,不妨便说清楚些。”
姜合抬头看她,诚挚地说:“表嫂你只管说,我全都接受。”
“蹴鞠场上的事儿,有目共睹,我身为尹氏女,身为三娘和四娘的姐姐,身为谢家妇,不能教人以为尹家女、以为我的妹妹可以随意轻视,以为谢家的媳妇是个懦弱可欺的。”
常有欺软怕硬之人,尹明毓不好惹,日后再有人对上她,自然要掂量一二。
“今日之事,我不能不作为,但我做的不妥当,自有谢家尹家为我承担,你呢?”
姜合微微攥着襦裙,嗫喏:“我……我……”
银儿领着两个婢女端茶点进来,见屋内氛围有些严肃,便瞧向金儿询问。
金儿眼观鼻鼻观心,不予回应。
银儿无法,只得挥退婢女,站在金儿旁边竖着耳朵听。
尹明毓饮了一口茶,心平气和道:“你说你‘横插一脚’,我是不在意的,便是偶有旁人说你‘意气用事’,也要道一声‘姜七娘好义气’,总归对你名声不妨碍。”
姜合急急地摆手,“表嫂,我绝没有此意。”
“是不是皆无妨,只要没有坏心,不妨碍到旁人,得到些有利的结果,本无可非议。但是……”尹明毓眼神稍稍冷淡了些,“你呢?你在谢家、尹家和成王府、渭阳郡主的纠葛里要做什么?你要做的事儿,对谁有半分好处?”
尹明毓冷眼看着她,自问自答:“还是对人有好处,你信不信,若是你真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到柳二娘,反倒让人怜惜那娇弱无力的,你刻薄的名声便要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