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摊了摊手:“我应该高兴吗?”
“愿赌服输吗,我还在这里,破坏我老公的名声是不对的。”林木认真的说教。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绿芽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临走的时候,她问道:“师父,你是打算最近都留在A市了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别叫我师父,喊我名字,搞得我跟七八十岁的老头似的。”
林木顺口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胖皱眉:“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我叫唐棠。”
林木立刻道:“这名字这么文雅,听着不像你啊。”
“怎么说话呢,你了解我吗?”小胖脸都黑了。
坐车回去的路上,林木一直偷瞟着绿芽。
“你都看我好几眼了,有什么你就直接问吧。”
林木:……她表现的很明显吗?
“那个,你师父唐棠是不是喜欢你啊?”
绿芽的脸色僵了一下,顿了顿,才摇了摇头:“怎么会?”
“不会吗?”林木反问,吃饭的时候,唐棠与她说着话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关注着绿芽,转向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溢出了水一般的温柔,给她夹菜,盛汤,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她说的却是:“你有手有脚,自己弄。”
林木:“……”这就是差别待遇。
临分别的时候,他不让她喊师父,要喊他的名字,绿芽迟疑了一下,所以她才插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那就说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绿芽的目光明亮了一些,似乎又回到了过往。
她十五岁那年就被父亲赶到城里去打工挣钱,她是绿芽的身体,却有着可儿的记忆和能力。
可儿自幼长在权家,从小接受的就是比普通人家更高等的教育,不说多才多艺,但是各方面就更精通。
外语她就精通两门,在世家里,无论是谁,将来都是要出国求学的,所以学会几国语言也是必备的才学。
那时候她初生牛犊,不懂得掩饰,不懂得低调,她还没有适应绿芽的角色,恍惚之中还觉得自己是那个张扬可爱的可儿。
绿芽到城里以后,很快就找打了一份翻译的工作,工资很高,和她一起出来打工的姐妹,姿色好点的也就当了二等服务员,姿色平庸的只能到后面去洗盘子,只有她跟在一群外国人身后,穿着干净的衣服,端着架子,不卑不吭的翻译。
一个个不懂的词语从她的嘴里吐出来,那么好听,即使她们听不懂,也能知道她的发言和那些外国人没什么两样,她那姿态,那神色像一个优雅的公主,与她相比,自己就像是埋在灰尘里的沙子,毫不起眼。
怎么可能?她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她几个本事,她们能不清楚吗?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了?
这绿芽不是换人了,就是魔怔了,被什么附体了。
一群朋友有的嫉妒,有点羡慕,赶紧回到山寨里汇报,大家都说她死过一次,被什么妖邪附体了,那时候山寨很闭塞,无法解释通的东西都用妖邪来解释。
那时候唐棠恰好游历到那里,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好奇心爆棚的他来说,自然是跟过去探个究竟了。
正好山寨里的人要找巫师,他就扮了巫师,混了进去,然后找女孩谈了话,就他那循循善诱,把死人说成活人的舌头,当即就把绿芽的话给套了出来,愣了两分钟之后,就相信了她的话。
事后想想,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流浪,听过的奇事很多,但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说相信就相信了呢,他是不是看到那双清澈的透明的眼睛,就一时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了?
所以就豪气的承诺她,一切包在他的身上,只是以后要压制自己,不能露出真本事,绿芽从那以后就明白了,除了救莫里那次没办法……以后她就老老实实的做起了绿芽,再也没用过可儿的本事。
不过从那以后,唐棠就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打听以前的事情,一开始她还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诚挚的和他交谈,再后来,村子里传出了流言蜚语,而她父亲准备把她卖个好价钱,是不会同意她跟一个穷的外来的没钱的神棍在一起的,把她毒打了一顿,唐棠听说了,去劝架,绿芽父亲恼怒,说他没有资格,唐棠情急之下,就找了个理由,说他们是师徒关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的事,他也有资格管一管。
绿芽父亲也不傻,毕竟唐棠是个小伙子,女儿这么小,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于是硬逼着唐棠发誓,对她女儿没有非分之想,不然天打雷劈,没有好下场。
唐棠当时为了绿芽,只好发了誓……
绿芽给林木讲的时候,并没有说那么详细,只是简短了说唐棠曾经救了她,阴差阳错的成了她的师父。
绿芽的目光很遥远,很复杂,似乎藏了很多东西,让她觉得她有点疏远,她突然发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十五岁的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女孩了,作为女人也有很多无法言说的秘密和苦衷。
林木没有多问,她想诉说的时候,她那时候更愿意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林木回到房间的时候,权倾还在书房里忙着,路鸣也在,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她就去看了看绅绅,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